自打入了这行,若说感悟,唯有一个,聂小倩和宁采臣那种浪漫的人鬼恋只会出现在书里,鬼神之流,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遇不上,果真撞见,基本上都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我心神稍定,立即将天官刃横在胸前,手掌已经抵在上面,正要擦破手掌,直接将之唤醒,结果那钻在树丛里的东西却缩回了脑袋,草木涌动,伴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师父几人见我举止异常,纷纷从山洞中走出,询问情况。
“来不及解释,先追上去再说!”
我提着天官刃,弓着身子立即窜出去,我师父和哥几个都在身边,人多胆肥,我一点都不怕追下去遭了算计。
山里的晚上气温很低,可我却汗流浃背,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一个阴人客栈里的常住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巧合吗?我不信。
天底下的流离失所的孤魂野鬼多了去了,茫茫人海,从太原到我的老家,这样的偶遇未免太不靠谱!
答案只有一个,这个东西在跟踪我。
而且,跟踪时间应该不长,否则,我师父早就察觉到了,这个东西虽然面目狰狞骇人,但顶多就是死相凄惨点,本事应该不大,总不可能与水王爷和茳姚这样的狠角色相提并论。
难道是……摆渡人?
仔细想想,似乎还真有这个可能,阴人客栈不是慈善机构,欠债必偿,我在那里住过霸王店,临走前老头子放了狠话,兴许还真是他在找茬。
“不要急,等抓住了这个暗中窥视的鬼东西,一切自然明了。”
我师父微微眯着眼睛,眼中有寒光闪烁:“阴人客栈的水太深,我们道家人不想和他们有什么纠葛,素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可这次若果真是他在背后作妖,那咱也不怕事,便弄死了他又如何?不能让什么阿猫阿狗都站在咱们头上肆意妄为,何况还不是摆渡人,只是一介区区老奴!”
“那个老家伙不是摆渡人?”
我的惊讶可想而知,嘴巴张的都能塞进去一个鸡蛋,这还是我师父第一次在我面前说起阴人客栈的事儿,一开口就是重磅炸弹。
“如果是摆渡人,还真得好好掂量掂量。”
我师父叹了口气,说摆渡人和天官一样,都成了传说,现在估计早死绝了,这种人很不好惹,据说能站在阴阳两界,横推鬼王阴帅,相当能打,单纯的说武力值,估计连道门的天师,我们这一门的天官都只能甘拜下风,没这份本事,他们也不敢说自己能摆渡阴阳。
“水满则溢,月满则亏,过刚易折,摆渡人没有好下场,也与他们的做事有关系。”
我师父说道:“不过,摆渡人是消失了,但阴人客栈还在,守着客栈的,不过就是昔年跟在摆渡人身边的一介老仆罢了!”
其余的,他没有多说,追踪那东西的事情,自然又交给了老白。
老白只能再次动用篡骨寻芳的本事,口中嘟囔个不停,颇有微词,说一阴一阳谓之道,有索取必有代价也是道,五花八门的本事不能这么用,比如这篡骨寻芳,他今天就用的太多,未来几天只怕嗅觉和味觉得一起失灵,再好的食物搁嘴里如同嚼蜡,这要是亏着他的身子,瘦了谁心疼?
我拍了拍他颇为丰满的肚皮,“啪啪”作响,大波浪翻滚,很是壮观。
老白闻弦而知雅意,再不抱怨,老老实实的干活,不过,追踪这东西可比追踪我父母要轻松的多,老白鼻头一耸动,立即有谱:“这不是鬼,只怕是尸,而且还是湿尸,我已经闻到了尸气,很腥,但不臭。”
他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跟上。
不久后,老白寻到了一颗大树,这树有些古怪,树皮一面颜色很正常,另一面却一片漆黑,沾满墨汁似得黑油。
“尸毒!”
鹞子哥目光一凝,轻喝道:“从未见过这么重的尸毒,寻常行尸的尸毒是在腹中,咬人的时候尸毒会通过牙齿渗入对方体内,可看这树上的痕迹,分明是那具行尸倚靠在这里留下的,说明对方体表就有海量的尸毒!”
老白嫌火把不够亮堂,取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了照树干的情况,笑道:“走眼了吧?这不是寻常尸毒,你再仔细看看。”
鹞子哥又端详一阵,自语道:“怪了,寻常尸毒是渗透扩散厉害,无论是滴到物件上,还是进入人体内,都会飞快渗透到每一个角落里,可这尸毒却不扩散,反而腐蚀性很强,看看这树干,明显已经成了糟粕,就跟海绵似得,估计一把就抓烂了。”
当然,也没哪个人傻乎乎的真去抓一抓树干,验证鹞子哥话语的正确性。
“短见,无知!”
老白斜着眼,歪着嘴,表情很贱,揶揄道:“这是痨尸的尸毒。”
这可是个天大的难题。
莫说是我和鹞子哥,就连我师父都不大明白什么是痨尸。
老白说,痨尸非常罕见,而且基本集中在湘西那一块,现在已经不可能出现了,不具备那样的条件。
旧时,湘西的赶尸人很多,行脚路上休息的时候,这些尸体都会放在一起,因为过于集中,再加上赶尸人自己粗心大意,不注意防护,尸气难免泄***及无辜。
一些倒霉催的吸入这些尸气后,会生出怪病,最开始的时候身上会成片成片的长出尸斑,活人身上长尸斑,这本身就是怪事,而且,这些尸斑像一些痦子一样,上面还会长出绿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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