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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尚同着吹打按时来了。李满囤把人接进庄子,收了择日贴,然后又招待了酒席,便算全了礼数。
送走谢尚一行,李氏族人也跟着告辞,李满囤趁机言道:“贵林,这日子定了,按理要写喜帖请人。咱族里就数你字最好,你若得闲倒是帮忙写了才好!”
闻言李丰收便对儿子道:“贵林,今儿家去你也是无事,倒是趁现在留下来便宜。”
李贵林自是答应。
今天李贵雨跟谢尚又只说了三句话——“谢公子,幸会!”,“谢公子,干!,“谢公子,慢走!”。
本来今天这样的场合原可借敬酒搭讪,但奈何无论是他还是谢尚都尚未成年,敬酒敬一回应了景就算完事,不能多敬。
李贵雨原就羡慕李贵林和谢尚坐一处吃席,其间说了不知有几百的话,现见到李满囤又单留李贵林写喜帖,心中更是艳羡。
李贵雨觉得他先前想岔了,他应该先敷衍好他大伯才对,比如王福生一个完全的山里人,连见面问好都结结巴巴的,但因为得了他大伯好的缘故,谢尚都跟他说了七八句话,比他多了一倍还多。
李贵雨很想毛遂自荐留下来帮忙写喜帖,但奈何他的字才练不久,不及李贵林良多,硬留下来也只是自取其辱,只得不甘心地走了。
李满囤留李贵林在客堂写字,红枣闻信便收拾了一小竹匾葡萄、柑橘、苹果等当季的水果使张乙送了过去。
想着堂屋、东厢房残席未撤,四丫五丫还在收拾,红枣厨房出来便去了西厢房。
西厢房堂屋里王氏和李桃花正自猜测今儿李玉凤没来的缘故,红枣闻言不假思索道:“该是没新衣裳的缘故吧!”
“毕竟过去一个月,二婶在日常家务之外再赶出一大家子的新衣裳也不容易!”
王氏和李桃花听着有理,不觉都笑了——亏她们姑嫂两个刚思了半天!
客堂里王石头、陈龙看了一会儿李贵林写字便去了庄子牲口棚。王福生虽想看李贵林写字但想着明儿就要家去今儿还得多请教一回潘小山驯骡子和养羊,便也跟着他爹去了。
陈宝陈玉依恋陈龙,且近来和王福生处得好便也一同去了牲口棚。
如此客堂只留下李满囤和李贵林两个人。
“满囤叔,”李贵林忽然出言打破屋里的沉寂:“红枣妹妹的论语可是您教!quot;
教的?”
李满囤……
李满囤斟酌道:“贵林,红枣的论语我就教了几句,其他都是她自己看的。”
“贵林,”李满囤小心问道:“昨儿红枣是不是那句论语引得不对?”
李贵林……
“满囤叔,”李贵林不大能信:“你说论语是红枣妹妹自己看的?”
“不然呢?”李满囤理直气壮地反问到:“难不成靠我教?”
李贵林……
“哎——,贵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没进过私塾。先唯知的几句论语都还是听你讲的。”
“红枣妹妹,自己能看懂论语?”李贵林还是觉得难以想象。
“我也不知她看不看得懂,”李满囤老实承认:“但我听她回回讲起来都是很有道理的样子,所以便也就姑且信了——贵林,我就想着红枣讲的不管咋样好歹都还是个,比我自己看两眼一抹黑的强!”
李贵林……
“贵林,”李满囤诚恳问道:“昨儿红枣哪句论语引错了,你告诉我,我回头说给她听。”
“贵林,你是不知道,我家红枣聪明着了,……”
直等李满囤吹完一通,李贵林方才有机会开口道:“满囤叔,昨儿红枣引的论语没错。”
“没错?好啊!我就知道我家红枣聪明……”
李贵林默默地听着,心说:昨儿那通话竟真是红枣自己想的?
还是不能信啊!
趁李满囤说干了口停下倒水喝的时候,李贵林又问:“满囤叔,红枣妹妹平时都是怎么看论语的?”
“就是跟我们看一样看的啊!”担心李贵林不信李满囤又补充道:“不过我家红枣聪明,一样的,她就是能看出我看不出来的意思来……”
李贵林郁卒……
抄完喜帖,李贵林告辞家去。李丰收问:“贵林,你在桂庄一个后晌你满囤叔跟你说啥了没有?”
“爹,满囤就说了红枣妹妹聪明,说她会自己读论语……”
“会自己认字……”
“会自己练字……”
“……”
李丰收……
八月初九,李桃花和王石头两家人都各自家去了。正是收枸杞的季节,他们放下家务能来已经是极大的交情,故而李满囤也!quot;
没很留。他只把与舅舅和岳丈的中秋节礼使他们稍回去也就罢了。
八月初十,李满囤请家具店老板帮忙在府城定制的家具由船运到了——五间七架梁的全套家什,整装了两条船。
店铺伙计们把家什搬抬进主院库房。红枣看过嫁妆单子早知道这这套家什用的是红酸枝。
现红枣亲眼看到这套家什确是没用油漆,只原木烫蜡便就色似枣红,然后凑近能闻到一股木头的酸香味,不免心中欢喜:前世家具店二十万一套的正宗老红木家具,她现一气就有了五套!
五套!
李满囤看这套值六百两银子的家什除了雕花的花样是蝙蝠、磬和鱼组成的“福庆有余”,看着比自家堂屋二十来吊钱的红木家什的雕花复杂外,其他看着都当差不差,不免心中嘀咕:只这雕花便就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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