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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贵雨闻言当即恍然大悟道:“奶奶,这‘元嫡’的说法怕是大伯从谢家学来的!”
“嗯?”于氏凝了神:“怎么说?”
“今儿下定时,我听谢家那个福管家念礼时说了一堆的元嫡,因他当时说的是给大伯元嫡长女下聘,所以,我先前竟就没有注意。”
“再就是,谢家今儿来的这许多少爷,个个都是允字辈,比如‘允青’、‘允芳’、‘允怡’这样,独红枣的女婿一个人叫‘谢尚’,名字里并没有‘允’字!”
“由此可见,红枣的女婿也是单独排班!”
于氏听后觉得有理,立点头道:“应该就是如此,不然‘元嫡’这个词,咱们素无人提,你大伯可是能从哪里知道呢?”
“你大伯既和谢大爷交好,自是知道谢家的事,然后学了来祸害咱们!”
“奶奶,”李贵雨犹豫道:“大伯既然学了谢大爷给红枣单独排班,他是不是也会给贵中单独排班?”
于氏合眼点了点头:“贵雨,你说得没错。俗话说‘宁为鸡口,不为牛后’。你大伯自己肯定想给他儿子贵中单独排班。”
“本来这事呢,没个由头,你大伯还真不好跟族里提,但现在出了玉凤的事——族长为了安抚他,一准就会让步,然后把李贵中在族谱上的位置排到你前面。”
“如此,贵雨,你要怎么办?”
“贵祥、贵吉,也是。你们都一起想想往后不管什么事,贵中每次都优先在你们前面,你们要怎么办吧?”
李玉凤在堂屋听到于氏的这段话更是悔不当初——她不仅害了自己,还拖累她大哥失了长孙位置!
郭氏先还没想到这层,当下听到自也是大惊失色,然后再看李玉凤的眼神立就变了……
李贵雨默了好一刻,方才握拳道:“忍!”
“奶奶,我听私塾老师给学兄讲论语‘小不忍则乱大谋’时讲过‘韩信忍□□之辱终成大器’的故事……”
于氏沉默地听着李贵雨讲学堂里听来的故事,心里着实难过: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孙子,如今却因为她的缘故早早地便学会了忍耐。
郭氏不用说,刚洗干净的脸又湿了……
李玉凤也呆呆地听着,连哭都不会了……
李丰收进家以后,原想找儿子李贵林问聘礼的事,结果不想媳妇陆氏先给他讲了李玉凤的事,直把他!quot;
他惊了个目瞪口呆。
“玉凤这孩子,”李丰收不敢置信道:“平时看着还好,咋会干出这样的事来?”
“她,她还要点脸吗?”
李贵林沉默地在一旁听着,也是完全地出乎意料,无话可说。
“哎呀,当家的,”陆氏急道:“你先别管玉凤为啥干出这样的事,现当务之急,可是要如何安抚满囤和桃花?”
“再就是当时还在场的那位全喜娘。这人虽说知情拾趣,知道看在红枣现是谢家大房少奶奶的面子上,答应不往外说。但即便如此,玉凤做出这样的事,我们族里若真没一点处置,没得也让她看不起,以为咱们族风不正!”
陆氏说得在理,李丰收禁不住陷入了深思——至于先前想问儿子聘礼的事,眼下却是顾不了。
李高地到李丰收家的时候,李丰收还坐在堂屋里抽烟。
看到李高地、李满仓进来,李丰收立正起身道:“小叔哥、满仓,你们来得正好,我正要让贵林去请你们呢!”
李高地一听就明白了,当即道:“族长你既知道我为啥来了,如此便告诉我怎么办吧?”
李丰收长叹一口气,摇头道:“小叔哥,这事棘手的很。贵林,你去隔壁把你二爷爷请来,咱们得好好合计合计!”
李春山来前完全不知情——她大儿媳妇孙氏不愿趟三房这锅浑水,家去后不仅自己一字不提,还嘱咐两个儿媳妇一字也不许提。
不得已,陆氏只得把事情又跟李春山说了一遍。
李春山一听就骂开了,诸如不要脸、下流胚、伤风败俗、鬼迷心窍之类的话简直跟不要钱似的往李玉凤身上倒。
李高地一旁听到自是觉得面上无光,唉声叹气,以为李玉凤丢了他的人。
抬眼看到李满仓,李高地便抱怨起李满仓“养不教,父之过”之类。
李满仓一声不吭地抱头蹲地听着——今儿确是玉凤自己打脸,他这个爹除了守着还能咋样?
听到李高地突然地开骂李满仓,一旁地李贵林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李满仓,然后便狠唬了一跳——他满仓叔蹲在地上的姿态竟和先前他满囤叔被他小奶奶咒骂德行败坏,活该没儿子时一模一样!
所以,世事真是“一报还一报”吗?
一向读圣人,信奉“子不语怪力乱神”的李贵林当下里深深疑惑了!
李丰收!quot;
收看两个长辈只管咒骂却不拿主意,心中着急,赶紧出言阻止,然后又说起自己的顾虑。
“本来玉凤做下这样的事情,”李丰收道:“按族规怎么也不能轻饶,但现今红枣好事在即,实在是不宜节外生枝。”
听了这话,李满仓不觉心舒一口气。
李满仓这口气舒的动静有点大,屋里所有人都听到了,不过却都装作没听到一样,眼皮抬都没抬——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眼皮下看着长大的孩子,但凡有机会抬手,自是没人顶真!
李丰收自顾苦笑道:“但如此一来,便就又添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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