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乌魔尺,合欢老祖的本命器,是以千名安魄境少女的尸骨以及心头血喂养合欢宗圈养的那只上古魔物,乌魔炼祭而成。
后在乌魔完全炼化之后,再由合欢老祖亲手屠杀斩至,取下乌魔最为重要的那一道脊骨以天火煅烧成尺。
万千戾气以及森魔之意缠绕形成的乌魔尺,诚然可与虚器媲美。
这么多年来深得合欢老祖的重视与珍惜,从不轻易示人。
若非真正的生死之战,或是起了必杀之心,在川芜山大多是无缘见到这把乌魔尺的。
可想而知,此刻在那具苍老佝偻的身躯之下,正在酝酿着怎样的滔天怒火。
谢无涯一张老脸如欲吃人的抬起,看向陵天苏。
宛若一只饥饿老饕苦苦等待一场美食盛宴却因为不慎打了一个囤,竟然就这么从口边溜走,落到了一个毛头小子手里。
他养了多年的美食!
就这么给人白白吃了去!
他岂能不恨!
“苏邪,本座是真的小瞧了你啊!”
一字一句宛若从牙缝里挤出来,稀疏的眉毛根根倒立:“原来你一早便有破除风璇乐诅咒之法,只是一直不肯便宜本座!”
“什么诅咒?”陵天苏眉头顿时竖起,看着苏邪。
这小妖女怎么身上还有这种东西的吗?
她为何从来没有跟他提起过。
“咳……”苏邪面上的淡然笑意微微有些不自然,却是不敢迎上陵天苏的目光,似有些心虚。
那彼生咒是她母亲以毕生修为以及轮魂设下的一道诅咒,岂是她有能力解开的。
若是真这么好解,也不会叫合欢老祖苦恼了这么多年。
诅咒从始至终都在。
只是……
“小子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谢无涯目光如电,带着森然的恨与怨毒:“即便让你小子得了一个大便宜,可这同时也意味着诅咒已破,本座依旧可以……”
怨毒的目光转变成了深深垂涎,谢无涯满面淫邪之意的不断打量着苏邪。
他舔了舔干瘪的嘴唇说道:“本座要折断你这不孝弟子的四肢捆在本座的床榻之上向当年的风璇乐一样凌辱至天明,你这孽畜反抗了这么多年,本座不会在继续容忍你了。”
听到风璇乐这个名字,苏安反应最大,怒吼一声,也不顾自己被蛇毒麻痹的身体,拖着僵硬的双腿,五官扭曲地就要朝着合欢老祖冲杀过去。
“好碍事。”陵天苏一个晃身,来自苏安身后将之劈晕随手仍在地上。
“干得漂亮。”自家老爹被果断劈晕,换来的是苏邪赞许的目光。
随即苏邪面容一肃,摸了摸心口处的冰凉,她目光幽然地看着这一片的山峦风景,峰石危孤。
江南本该是好风景,可这一片山清水秀却宛若一只囚困她一生的择噬凶兽。
要么……在这里沉沦成泥。
要么……在这里化茧成蝶!
夜色如水,凄月如霜。
苏邪眉心星辰大亮,指间含刃,分明妖异的容颜在月光的辉映之下竟是给人一种别样清冷之感。
她立在废墟大殿之中,四周充斥这荒芜与萧瑟,她是天地间唯一的风景。
在旁人眼中,此刻只见两种对立分明的两种颜色。
漆黑的发丝在风中轻舞,白皙的肌肤在月光之下淡淡升华。
如此盛世美景,谢无涯的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握着乌魔尺的手掌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起来。
为什么?!
为什么这样的人间尤物不能完全被他拥有!
谢无涯清楚知晓在真正的战斗时分,切忌大喜大怒。
可他心中极度不屑,不过依靠采补双修之术刚刚破镜通元,境界尚未巩固的苏邪如何能够是他这位一代宗师的对手。
如洪波掀澜的怒火尚未来得及平复,便听得嗤的锋利切割之声。
苍老浑浊的眼瞳骤然一缩。
臂间衣袍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切割出一道锋利的口子,手臂微凉,紧接着便是温 湿的液体缓缓流淌,打湿衣衫。
谢无涯勃然大怒,手中乌魔尺卷起狂风,犹如卷起一道怒龙,山间大地咔咔裂出恐怖惊痕,手骨相握之间隐隐炸出滚滚雷声。
整座山巅之上的寒风在尺意的迸发之下被撕裂!
那把乌魔长尺虽然看上去只有一米五长,简单一击却生生将整个大殿掀腾而起。
立于荒芜殿中的少女身躯如此渺小,仿佛随意落下的一颗巨石或是殿中倒塌的佛像都能够将她倾覆埋没。
劫脉覆魂尺!
陵天苏眼神一动,及时将苏安抗在肩头护好,没想到谢无涯居然一出手就下如此杀招。
通元巅峰,修为再怎么虚浮,果然也是极为恐怖的存在。
更令人意外的是,谢无涯居然如同吴婴一般,主修雷法。
合欢宗如此孱弱肉身,居然敢顶着雷劫修炼雷法?
虽然苏邪不让陵天苏插手此战,可在谢无涯出现的那一瞬,陵天苏衣衫下的肌肉便一直紧绷难松。
他极少见到苏邪真正的出手杀敌,苏邪手段颇多,陵天苏总觉着对于她而言,杀人是个艺术活,她杀人总是那般优雅从容,风轻云淡的带走弱者生命。
在远古之地中,陵天苏却又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她的实力受到某种力量的限制。
说到底,他始终不知通元的苏邪实力究竟能够达到何种层次,是否真正具备与谢无涯一战的能力。
宛若变异的绿芒雷电夺去了山峰间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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