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老人家好,在老人家的吃穿用度上从不克扣。
可是,这世上的事就是这么怪。
同样都是儿子媳妇吧,对老人好的,啥都不计较的,老人有时候还不买账。
而那些偷懒卖坏的,光长着一张甜嘴。
老人还更受用。
哎,这就是人性!
老杨头是男人,还是深明大义一点。
可是谭氏,显然就没那么理性了。
对孙氏责骂少了一些,并非当真被孙氏的孝心感动。
而是忌惮杨若晴的彪悍和不留情面,谭氏这才有所收敛。
这一切,杨若晴看得清楚明白。
有时候想想,真心不想搭理这样不知好歹的老人。
可是,人活在这世上,再潇洒的人也不可能事事随心所欲。
尤其是亲戚这块,看谁不顺眼就跟人家一刀两断。
毕竟,杨华忠就搁在那呢。
老爹的老娘,是那么简单的一句‘断绝往来’就能断绝的嘛?
不能!
……
这几日,白老五一直住在杨若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就吃饭和睡觉的时候回来一下,其他时候,全都跑去找骆铁匠了。
骆铁匠下地,白老五扛起锄头跟他一起。
骆铁匠去看管鱼塘,白老五也尾随其后。
骆铁匠去后山砍柴,白老五也跟去帮忙。
反正不管骆铁匠走到哪,白老五就到哪。
落在旁人眼中,只觉这二人因为骆风棠的缘由,而投缘。
真实内幕,只有骆铁匠和白老五两人清楚。
骆铁匠一直咬紧牙关不松口,坚持说骆风棠是老骆家的种。
而白老五,也一直不放弃,孜孜不倦的追问。
试图用自己的行为去拉近跟骆铁匠之间的关系,让骆铁匠放松戒备。
可是效果似乎并不怎么明显。
……
秋老虎很热。
下过一场雨,炎热的天气总算凉爽了几分。
村后的山坡上,一个身影拎着一只竹篮子,在绿树的掩隐中若隐若现。
那个身影,爬上了附近的一座山峰。
然后又走过了一道山梁,最后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
这里,四下都是参天大树。
雨后的山林里,弥漫着一层淡淡的水雾。
来人来到其中一棵大树附近,这里,有一座拱起的土包。
他在土包面前蹲了下来,从篮子里一桩桩拿出带来的东西。
几只碗,碗里面装着白米饭,五花肉,还有一些瓜果点心。
“老二,大哥来看你了。”
来人把供品放在土包前,又拿出一壶酒来,往土包上淋了一些。
“十八年了,老二,你一个人在这里,冷清吧?”
“哥哥从前忙,要拉扯棠伢子,没空来看你。”
“棠伢子如今大了,参军去了,还立了功升了官,今个我是过来跟你报喜的。”
“你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吧?”
男人对着面前的坟包,一个人自言自语着。
没错,他不是别人,正是骆铁匠。
而埋在这里的,是骆风棠的爹,骆老二。
骆铁匠跟拉家常似的,跟骆老二唠了好多好多。
关于棠伢子的,晴儿的,杨老三家的,村里的……
唠到最后,骆铁匠颤抖着手,从怀里拿出一块金黄、色,上面绣着一条紫龙的汗巾来。
双手捧在掌心,对着那坟包道:“老二,你让大哥帮你守着的秘密,大哥十八年来对谁都没提过。”
“可是前两日,有个人过来找到我,打听棠伢子的身世。”
“大哥我担心啊,这个秘密怕是要守不住了。”
“让棠伢子像个普通人那样过一生,是你的遗愿。那这块汗巾,就留不得了!”
“大哥今个来看你,就把这块汗巾烧给你……”
骆铁匠絮絮叨叨的说着,拿出火折子来,就要点燃那块汗巾。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冲了过来,从骆铁匠手里夺下了那块汗巾。
骆铁匠大惊,火折子掉到地上。
他抬起头来,只见白老五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手里正捧着那块汗巾。
“那是我的东西,还给我!”
骆铁匠回过神来,起身就要去夺回来。
白老五可是练家子,他不打算给,骆铁匠是无论如何都夺不回去的。
骆铁匠急了:“白兄弟,求求你了,把东西还给我吧,就一块擦汗的!”
白老五细细端详着手里的汗巾,尤其是那条紫色的龙。
眼底涌动着极度震惊的东西。
听到骆铁匠的话,白老五抬起眼来望向骆铁匠。
“骆大哥,你方才跟你兄弟说的那些,我都听到了。”
“棠伢子压根就不是你们老骆家的血脉。”
“到了现在,你还打算要欺骗我吗?”白老五问。
骆铁匠听到白老五的话,整个人如同被雷电给劈了。
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一片苍白。
白老五上前一步,对骆铁匠道:“骆大哥,我白老五对天发誓,我打听棠伢子的身世,并没有恶意。”
“我要是想加害他,早就下手了,不至于等到如今,还把我自己的毕生所学传授给他!”
骆铁匠抬起头来,神情复杂的看着白老五。
汉子从前是打铁的,是个粗人。
可是汉子心不粗。
通过这几日的观察,这个白老五,确实没坏心。
白老五看到骆铁匠眼神中的松动,接着道:“实不相瞒,十八年前,我跟过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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