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韶音一番言辞疾言厉色,掷地有声。
裴冬藏蹙眉唤道:“音音!”
他很及时地喊了裴韶音一声,他警觉发现音音的情况不对劲儿。
音音有心疾,又有肺疾,不易剧烈活动,更不能生气,她眼下这样,像是要发病了。
裴韶音冷清清地看向她四哥。
她薄唇轻抿。
四哥就像个芝麻汤圆,裹着糯米白面皮儿,但里头全是黑的。
这人很有心眼,并且单从他坑得吴洪兰身残体缺这件事,就能看出,这人一旦认真起来,心狠手黑,并且也有一定的巧计城府。
但他以前没这份意识,是她,是她教会四哥手握屠刀,是她激发四哥心底的恶念,即便本意并非为杀敌,而是为自保。
可不论如何,今日四哥被五花大绑,都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是她间接促成这一切……
……
……
裴冬藏忧虑地凝视着裴韶音,他见韶音眉心轻拧,看出她眼底晦暗的情绪。
他又瞥了一眼吴洪兰,像是生怕韶音气坏了她自己。
他轻柔地开口安抚道:“音音,冷静些。”
韶音:“……我很冷静!”
她只是有点心烦。
人和人之间是真的很玄妙,就好比最初书穿时,她心是稳定的,是冷静的,更是坚固不易动摇的。
当时四哥被吴洪兰掳走,三哥急的不行,而她云淡风轻。但其实是因骨子里并不在意。
因为对那时的她而言,这些人都还只是陌生人而已,仅仅只占一份家人的名义。
可真正相处下来,人心都是肉做的,而她这人,护短是刻在骨子里的概念,就算不掺杂私情,单单只因四哥是她的家人,她就得护着他。
她很不喜欢今日这种事。
裴冬藏凝视着她,见她平息了不少,才轻轻道:“有些事,四哥做了,四哥不悔。这不怪音音,就如以前音音曾告诉过四哥。”
“这是四哥自己的人生,不能让其他人代替我活,是我自己的选择。”
清白名节,贞操声誉,生为男子,活在当下,就得受此枷锁,被此约束。
可真若有朝一日,他与人一盏红烛照天窗,锦夜花被翻红浪。
那他也希望,对方必定是他心悦的,而非他受人所胁迫。
所以他干了这件事,他不悔。
便是重来一次,他也照做不误。
……
……
此刻,裴冬藏看出韶音的自责,他言语安慰,把韶音从这件事里摘出去,不愿让音音过多责备她自己。
他想起那一日,在吴家,当他信香发作,音音抱着他,一副戏谑冷傲的模样。
他轻轻浅笑,神色和煦,注满温柔。
“音音,你知道吗?”
“如果一个人一直在黑暗中前行,他不惧万事万物,他可以不在乎,甚至是生死,都可以看淡。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模样,都无所谓,都可以接受。”
“可一旦心里有了光,一旦有了向往,就有了底线,就想逆流而上。”
他认真讲道:
“所以别担心,哥哥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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