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成儒抬起眼眸打量着时鸿煊。
男人面颊冷硬,那眉眼间的凌厉有几许漠然,神态与时倾澜并不相似,但从五官处隐约能察觉到,女孩还是有几分父亲的影子。
“薄老先生。”江云歆也温婉地笑了笑。
若说眉眼神态,以及那颦笑间妩媚动人的倾城之姿,时倾澜是毫无疑问地继承了母亲的容颜,与江云歆起身来跟时鸿煊握了握手,“时总,时太太。”
“薄老坐吧。”时鸿煊微抬下颌示意着。
他说着便也搂着妻子的腰在旁边坐下,那周身寒凛的气息仿佛在无形地施压。
薄成儒拄着手杖动作迟缓地坐回位置上,但是却感觉心里哇凉哇凉的……
因为他发现,时家人对待自己的态度似乎都不友好,甚至还有防狼一般的警惕。
“薄老先生此番前来,是有别的事吧。”
时鸿煊向来开门见山不愿兜圈子,一边捏了颗圣女果递进妻子嘴里,一边问道。
江云歆坐在旁边乖巧地品尝着水果。
薄成儒的眸光微微闪烁了下,笑得爽朗而又坦然,“时总果然杀伐果决不负盛名。”
时鸿煊轻挑眉尾,对此不置可否。
但见对方已经意图将事情挑明,薄成儒便也不再跟着兜圈子,神情也认真了几分,“我此番登门,的确是有目的而来。”
时傅斜瞥他一眼,捏了颗葡萄送进嘴里。
但他眉眼间却是一副早就将对方看穿了的模样,听到薄成儒承认也是波澜不惊的。
“我家那位不省心的鳖孙跟令千金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薄成儒沉声道。
他边说边打量着时家人对此的态度。
然而,时傅低首漫不经心地吃着他的葡萄偶尔还吐两口皮,时鸿煊乐此不疲地喂着妻子吃水果,江云歆的眸光清澈得看不出什么。
“昂。”时傅才应声,“知道了又能怎样?”
他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薄老先生该不会觉得,你家养的鳖孙偷走了我家澜丫头的心,两个后辈小打小闹地谈个恋爱,我们时家就定然会将掌上明珠给嫁出去吧?”
闻言,薄成儒的心不由向下沉了沉。
他果然猜得没错,时家不会如此轻易就同意这间事情,不过他倒也没指望婚事能轻松谈成,否则今天就该是直接让薄煜城带着聘礼上门提亲,而非他独自前来打探敌情了。
“自然不是。”薄成儒此番笑不出来,眸色微深几分,“澜丫头蕙质兰心,又是时家放在心尖上的掌上明珠,不管倾心于谁都是对方的福气,是我们家阿城得了便宜才是。”
虽然知道这是一番虚伪的客套话,但时傅听得还算满意,态度稍微放得好了些。
他轻撩了下眼皮,“那我倒是想听听,薄老先生是如何想这件事情的?”
闻言,薄成儒沉吟片刻,眸光也不由得深邃几许,似在很认真地思索着答案。
须臾抬眸,他眉目里凝着认真,“不瞒时老,阿城和澜丫头的事情,我也是不久前才意外得知,此前是阿城不懂规矩,未提亲就僭越了两人的关系,我定回去打断他的腿!”
“嗯,打断腿好。”时傅附和着点头。
他早就想打断薄煜城的腿了,就是碍于怕澜丫头心疼,寻思着万一他有个什么好歹,还得劳累澜丫头帮忙手术,他这才忍着。
薄成儒:“……”
他神情有些复杂地看着时傅。
打断腿这番话也就是他为了哄对方才随便说说,本想着出于客套和礼貌,时傅也会阻拦几番才是,没想到他竟还表示赞同?
薄成儒凝了凝神,还是硬着头皮得把这层关系疏通,才又出声道,“不过……”
“不过?”时傅漫不经心地拎起一串葡萄。
薄成儒唇瓣轻抿,“不过,现在也早已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了,年轻人在感情方面有他们自己的主意,我们身为长辈应该支持引导,而不是过多的干预,以免影响了孩子们追求自己的幸福……时老觉得呢?”
他仔细地打量着时傅的神情。
果然看到时傅的眼角狠狠地跳了下,突然觉得嘴巴里的葡萄都不甜了,“支持引导?”
他就知道老猪是来帮小野猪说话的。
“薄老这番话说得倒是轻巧。”时傅不由得冷哼一声,“你家说到底是个带把的孙子,在感情方面比不得女孩子容易吃亏,但我家澜丫头可不是随便说嫁就能嫁的!”
“自然自然。”薄成儒连连点头。
他认真凝肃地看着时傅,“我知道澜丫头是个好孩子,是我家那鳖孙偷走了小姑娘的芳心,不过我孙子啥熊样我是再清楚不过。”
“我们薄家世代子孙在感情方面都从一而终,他既已认定澜丫头,就绝不会辜负。”
“若是我们薄家日后真的有幸将澜丫头迎进门做薄太太,全家上下也定然不会亏待她,会将她当做整个薄家最尊贵的女人尊着。”
“房产证上写她的名字,薄氏财阀的股份匀给她也都没问题,只要时老愿意将孙女嫁进薄家,不管要多少聘礼我们都出得起,也肯定会给澜丫头办一场最盛大的婚礼。”
薄成儒将他最大的诚意都摆在明面上。
他既然已经亲自来了,就肯定会表明自己的态度,为那可怜的鳖孙争取最大的希望,谁让澜丫头还真就是个香饽饽呢……
“哦?”时傅饶有兴致地看着薄成儒。
不得不说,这番话的确正中了他的下怀,还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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