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道是郎不知情,妾有意,未到眉头,却上心头。
人世间的情爱谁能说得清,道的明,若是桩桩件件都一清二楚,哪里还有那么多文人骚客,千娇百媚的女子,为这世间最虚无缥缈的一字,柔肠百转,肝肠寸断。
记得有位才德兼备的先家圣人曾叹言:“世间文字八万个,唯有情字最伤人”。依稀记得那位感慨一句便能流传万世的先家圣人姓陈,而他笔下书中的男子,最终也没能走出那一字高筑的“牢笼”。
人间哪来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墨野依旧遥望那一袭戎装赤袍的女子,总觉着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可那阅人无数,对任何想一亲芳泽的高门贵子或是将门之后都是冷若冰霜的女子,却偏偏在那一眼中,沦陷。
这该怎么去言明?若是两人不是在此相遇,会否互道姓名,便开启一段豪侠巾帼的佳话?可此时的两人却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只是高承英已没了继续往下深思的心思,若是今夜事大,后续麻烦便会接踵而至。
至于这一位男子,从何而来,又将去往何处,不得而知,或是并不那么重要了。
墨野眼眸中满是疑惑,疑惑这名女子为何去而复返,疑惑这名女子为何隐忍不发,疑惑这名女子临行前的叮嘱,疑惑这名女子临别时的眼神。
仿佛与那年花开月下时,那一位遗憾之人的眼神有几分相似。不免讪笑出声,墨野自嘲道:“已过而立之年的粗鄙汉子,也好意思往自己脸上贴金,害不害臊?”
这句本是聊以调侃自己的无心话语,却不料被人接了过去,还用一种老成持重的语调回道:“莫要自惭形秽,你这副尊容,放在后唐也算是翘楚,若非如此,那霞雀道主人怎会为了你肝肠寸断?”
墨野猛然抬头,向着声音传来方向望去,便瞧见一名衣着普通的老者,从一处阙楼和普通民居之间的狭窄巷道中挤了出来,正一脸讥讽地望着他。
刚送走一名去而复返地不速之客,有迎来一位优哉游哉的“长舌”男人,今夜月下,可谓是“好戏连台”。
那男人头发已然花白,在月光映衬下便能瞧个大概,只是那张已有些沧桑的面容,依旧隐匿在黑暗中,瞧不真切。墨野已是运转内劲,随时准备出手,但却没来由地问了一句,“敢问阁下,可是与我相熟?”
那凭空冒出的男子忽然放声大笑,“我与你是否相熟,你会不知?”这问话的人,问的莫名其妙,这答话的人答的匪夷所思。
两人这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句交谈,便充斥着浓重的“炝炒辣椒”的刺鼻味道,若是有人旁观,定会被这两人炝地涕泗横流。
奈何两人并未有觉得有任何不妥,墨野凝视对方那在黑暗中越发模糊的面容,又回了一句,“那我与阁下,喝过酒吗?”
这个问题问的非常刁钻,若说见过,一面之缘便是见过。若谈认识,交谈几句或是一句招呼便算认识,可这喝酒之事,非相熟至深之人不得为之。
若说每朝每代皆有各自的品调或规矩,但这相熟之人举杯痛饮,便是放在任何时候,都没有任何约束。唯有一条那便是,我瞧得起你,或是我欣赏你。
当然,这是爷们之间的想法。换做男女之间,若是男子邀女子饮酒,那便得让女子愿意,这愿意定然有喜欢或是不讨厌的成分。
故而墨野此时这般相问,便是要直截了当让对方回答,是不是朋友。
那隐匿身形,藏面于黑暗中的男子,又噗呲笑出声来,委实觉得这是此生听过最好笑的笑话。笑过之后又是一阵嘤嘤啜泣,似被勾起前尘往事,不觉动容。
墨野闻听这人又哭又笑的举动,却是不敢有丝毫怠慢,但心中疑虑渐浓,便又补了一句,“可是在那漠北之巅?”
喝酒的老友,墨野自认不多,就那两三个。如今散落天涯,走的走,殁的殁,早已没了当年的意气风发。若不是如此,墨野怎会甘心偏居孤啸山庄这些年,又跑来洛阳寄人篱下。
一来不过是为了那一场谋划,二来便是老友快要凋零。至于那银白长发男子,以前或许算是老友,但如今却已是见面便要拔刀的仇人了。
漠北之巅,位于后唐疆域极北之地,与后周国境接壤,乃是最北战略军事要地。因常年被冰雪覆盖,宛如白漠飞雪终年不休,才有了漠北这约定俗成的称谓。
自后唐在晚唐乱战中崛起,一举吞并后梁后才一举成为当世国力之巅,却是对边境要地把控甚严,尤以漠北最为严苛。当朝国主李存勖倾尽国力,派遣重兵督防,便是为了国境安危。
奈何漠北之地非常人能够忍受,且不论南北,便是常年生活在后唐极北之地的兵士乡民,闻听此地也是摇头叹息。若只言气候恶劣,便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这恶劣气候下带来的恶果,便是此处不宜居人。除了戍边将领兵士,方圆百里之内杳无人烟,甚至连飞鸟也绝不敢逾越。倒是有一种雪白皮毛上有点点黑斑,双足着墨,憨态可掬的雪豹,常年出没其中。
却是与人不甚亲近,一年到头能瞧上几回,便实属幸运。据传言当下戍边大将中有一人,便豢养了这么一只漠北雪豹,极通人性。相传乃是此人追袭敌军途中偶得,便养在身边。
久而久之,也就形影不离。此豹虽长得一副人畜无害的憨厚模样,却是灵性十足,尤其是识路辨位堪称翘楚。在这漠北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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