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醒一句肺腑道出,便是将双手垂下,一副你听天由命的架势。零陵忽觉手上一沉,便是反手一拽,将顾醒给扯了回来。
许是这夜里瞧不那么清楚,亦或是手上力道掌握的没那么好,便是这么一拽,竟是将顾醒给拽到了近前,若只是如此便也罢了,零陵手中还拽着顾醒的腰间束带,此时已然完全脱离了顾醒,都到了零陵手中。
顾醒只觉下身一凉,恰逢一阵入夏微风拂过,顿时有种别样酸爽,可奈何束带还在别人手中,只能双手将裤腰拽住,可却是失去了重心。
零陵瞧着手中束带,竟是脸颊微红, 怎料顾醒为了去提裤腰没掌握好平衡,向着他压了过来。若是换做平时,零陵早已拔刀斩杀这登徒子,可当下是自己恶作剧在先,脸红在后,竟是忘了推挡,任凭顾醒压了上来。
好在零陵身后乃是阙楼模板隔墙,并未因顾醒这一扑摔倒在地,只是此时两人这般模样,若是让外人瞧见,着实有些暧昧。
零陵本就是凹凸有致,比那同龄寻常女子更加出尘绝艳,此时顾醒这般亲密接触,便是一览无余。虽是无法瞧个真切,但那贴身之感再真实不过。
更何况零陵那身劲装包裹,更凸显韵味。顾醒此时左右为难,若是撑着隔墙起身,那裤腰滑落更是流氓行径,若是任由这般,说不得这姑奶奶会不是一刀劈了自己。
正在踌躇之际,不远处又响起一阵急促的踩踏之声,零陵本就羞的通红面庞忽然一沉,抬手将那腰间束带塞到顾醒下颌和脖颈处,顾醒下意识的接住,便被零陵一把推开。
顾醒也是来不及多想,随手胡乱将束带缠在腰间,便开口催促道:“还不快逃?”
零陵此时已恢复那冷漠模样,淡然开口道:“我为何要逃?”顾醒本欲继续劝她逃跑,忽然想到此人乃是天狱司副司首,便是一阵苦笑,抬腿便要往远处跑去。
就在此时,零陵抬手阻拦道:“我不用跑,你自然也不用。他们要抓之人,至始至终只有老头一人,与我俩无关。至于此时洛阳城内的其他人,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他们也得自求多福了。”
顾醒闻言一脸疑惑,左右环顾多次后才扭头问道:“为何?”
“你难道没发现,这踏踏声响变得频繁了吗?”零陵又是一个白眼,只是光线昏暗,顾醒瞧不真切罢了。
顾醒依旧警觉着四周的动静,随口答道:“莫不是禁军城防加派了人手,今夜恐怕有大事发生?”说完便立即捂住了嘴,眼睛瞪得老大,望着零陵。
零陵只是淡然一笑,“这话可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言毕便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听着不远处来来往往急促的踏踏声响。
话说那青衫少年紧跟三人而去,墨野亦是紧随其后,时而紧跟,时而放远,却是不曾让青衫少年察觉。可这条并不算太长的长街,两人足足走了约莫半个时辰。
倒不是因为那青衫少年腿脚不灵便,走的太慢,只是那层出不穷的禁军城防兵士,阻碍了两人前进的去路。所以青衫少年每跑几步,便会停下藏匿,待那队兵士走远,再俯身前行。
墨野亦然,只是他除了要紧盯青衫少年,也要提防这一队队禁军城防兵士。只是让他有些纳闷的是,今日不是端阳节吗?为何入夜后还有这般动静,难道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那青衫少年对这异样也是疑惑异常,只是他奉命行事,不得不为。若是失手被擒,只能自认倒霉。所以,他不得不小心行事,关系到前途命运的大事,终究还是需要多多谨慎才是。
这般五人,已是分散而行,待青衫少年走过长街转入赤龙道时,才发现此处变得有些微妙。青衫少年多年来一直在洛阳城中活动,自是对着洛阳街景了然于心,可此时却瞧出了几分一言,便觉着有些奇怪。
青衫少年虽在洛阳所呆时日不过数年,对洛阳大街小巷熟悉非常,却并非洛阳本地人士,而是早年间跟随阿耶逃难自此。
只能怪青衫少年阿耶命不好,才讨了份看家护院的活计,便遭遇重疾没能熬过那个冬天。那个冬天着实太冷了,漫天鹅毛大雪下,地上已是厚厚的积雪。
那年的他,才不过六岁。
阿耶刚刚亡故,家主便只是象征性地施舍了几个银钱和一副草席,便让几个仆从领着青衫少年出了门,要将他阿耶薄葬。
青衫少年一路跟随,那两名仆从一路骂骂咧咧,本就寒风满袖的天气,被两人一路言谈更添寒意。只是这天气不过寒了肤骨,那话语才是寒了人心。
两人本也是这府中下人,对着外乡人本就有些不待见,没曾想这汉子才来不久就暴毙,委实有些晦气,在这年关当口,这两人被派出干这吃力不讨好的活计,心中积怨自是不吐不快。
奈何这青衫少年一路跟随一路听来,竟是觉着这两人没有半分怜悯之心,他自幼跟随阿耶习武,只是碍于阿耶教诲,不曾展露拳脚,此时却是悲愤异常。
心中暗道,“你这两人,不同情也就罢了,还说沾染了我阿耶晦气,误了运道,连半点人情都不讲。”
只听其中一人说道:“当初家主便不该收这父子俩,看吧,才来不到半年便死了一个,多晦气。”
另一人随即附和道:“谁说不是呢,若不是因为这死人,我俩怎会跑出来干这晦气事,早就老婆孩子热炕头了。”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气,扭头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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