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远眉心一皱。
姜绾嗅出一抹不寻常的味道来。
都不用仔细查,就知道那画是谁送去的了,整个靖安王府,只有二房和惜字斋走的近,其他人再鬼鬼祟祟,惜字斋也会捅给二太太知道。
只是二太太派人送画去仿赝品做什么?
齐萱儿的婚期定下了,就在六天后,她忙着齐萱儿出嫁的事都忙的脚不沾地了……
想到这里,姜绾眼睛倏然睁大,二太太不会是……
她看了齐墨远一眼,从齐墨远的脸上得到了验证。
不过齐墨远没有气的起身,而是继续喝茶。
居然还有心情喝茶,姜绾坐到他对面,道,“你不打算把这事捅破?”
齐墨远看着姜绾,“你觉得捅破更好?”
姜绾耸肩。
她只是问问,可没有要捅破的意思。
齐萱儿出嫁在即,王妃身怀有孕,这事捅出来,最多也就骂二太太几句,连罚跪佛堂都用不着,这样捅出来一点意义都没有。
更何况人家委屈着呢,女儿被毁了清白不得不仓促出嫁,她这个做娘的不想女儿嫁的寒酸,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现在二太太还只是偷偷摸摸的偷清兰郡主的陪嫁或者公中的东西,捅破了,老夫人没准儿干脆直接让王妃把她给清兰郡主准备的陪嫁暂时给齐萱儿用,回头再补给她。
反正她已经在王府门前装过大方了,何不干脆再大方一点儿?
到时候王妃还不得气的吐血啊?
王妃本来就不愿意假装怀身孕,要真来这么一出,王妃十有八九会趁机“小产”把二太太推到风口浪尖上,再一举把管家权夺回来。
这是下下策。
左右他们已经知道二太太的企图了,大可以派人暗中盯着那批画,把被二太太换走的真迹再换回来,让她女儿带着一箱子赝品出嫁就是。
到时候那些画不论是拿出来欣赏还是卖掉或者送人,丢的都是齐萱儿和豫国公府的脸,何必急急忙慌的捅破,闹的大家都不愉快?
姜绾和齐墨远两心照不宣。
铁鹰站在一旁,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心底对姜绾的佩服更上一层。
齐墨远是靖安王世子,腹黑些很正常,可姜绾居然也这么腹黑。
一个就够叫人招架了,结果两个还凑到了一起。
铁鹰已经开始替二太太默哀了。
字画是最容易造假,价值也最不好估量的,但王妃给清兰郡主准备的陪嫁,还有公中珍藏的绝对价值不菲啊。
至于其她东西,虽然二太太也惦记,但她还真不敢太过分了。
反正以后整个靖安王府都是她二房的,没必要急于这一时半会儿。
一夜好眠。
第二天,姜绾从酣睡中醒来,金儿帮着拿裙裳来伺候姜绾穿上。
姜绾看着她道,“怎么不多休息两天?”
金儿道,“奴婢已经好全了。”
她是丫鬟,整天躺在床上,躺的她心发慌。
姜绾见她气色还不错,也知道一直躺着没好处,便依了她。
吃过早饭后,姜绾去松龄堂给老夫人请安,金儿跟在身后。
看到金儿,老夫人道,“这丫鬟倒是命大,全好了?”
姜绾笑道,“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二太太坐在一旁,阴阳怪气道,“两千两一颗的解毒丸都服了,要是救不回,岂不是太浪费了?”
两千两都够买一百个这样的丫鬟了。
让这丫鬟随身携带解毒丸,她还真惜命自己服。
这样的丫鬟,她还极力抢救,应该杖毙才是。
想到什么,二太太道,“这丫鬟还没完全好,怎么不多养些日子,世子妃不是还有好几个大丫鬟吗?”
手还真是伸的长,迟早有一天把伸过来的爪子剁掉几根,姜绾道,“我习惯了只要一个丫鬟贴身伺候,正好铺子上需要人,我就让她们去铺子上帮忙了。”
这时候,王妃走了进来,姜绾起身去扶她。
王妃温和一笑。
老夫人面色慈蔼道,“瞧气色还不错,身子骨可还好?”
王妃摸着小腹道,“这孩子懂事,不像怀清兰那时候会折腾人。”
天天假装作呕,王妃嫌烦了,再加上齐萱儿和豫国公世子的事,王妃更是恼怒,已经不愿意装下去了。
只是王爷说什么也要她再装些日子,王妃气的牙根痒痒,王爷又是给银子,又是说好话,王妃这才勉强答应王爷再装些日子。
待王妃坐下,三太太道,“绣房忙着给二姑娘准备陪嫁,忙的脚不沾地,只怕也难达到二嫂的要求。”
“我看萱儿和清兰身量差不多,不如把之前给清兰准备的裙裳先紧着萱儿?”
王妃眉头微皱,还未说话,二太太先道,“三弟妹就这么心疼绣房的绣娘?”
三太太一脸错愕。
她说的事不该正中二太太下怀吗?
怎么王妃没不高兴,她先不高兴了?
二太太不仅不高兴,而是愤怒了,“那些裙裳是为清兰嫁给豫国公世子准备的,如今嫁给豫国公世子的是我女儿,用清兰那些裙裳,穿出去叫人怎么想?!”
“时间赶不及,少做几套,我女儿也不穿别人的衣裳!”
如果姜绾不是知道二太太偷清兰郡主的陪嫁字画,她真的要被二太太的骨气给折服了。
就是现在,她也挺折服的。
说一套做一套,够不要脸的啊。
这是怕王妃反应过来猜到她会打清兰郡主陪嫁的主意,先把这苗头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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