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误会了。”
这一句话,竟然是由两个人异口同声说出来的。
江月心颇有些意外的,在那少年和青莲先生脸上来回看着,道:“你们……这么有默契?”
“这不巧了吗不是?”少年轻轻一笑,对江月心道:“我说误会了,是因为此青莲非彼青莲,不想让你误会他……”
江月心兀自迷惑不解:“什么叫非此即彼?他若不是那个青莲先生,又该是谁?”
“那根脉狡猾的很,此时已经钻进了青莲先生的身体里!”那少年懊恼道:“都怪我考虑不周……”
原来是这样。江月心再看青莲先生的目光随即变得有些不同了:“如果这家伙不是青莲而是那条鬼祟根脉,他会在背后袭击你一事倒是可以解释的通了。不过,既然这青莲不是那青莲,我也无需对他客气了!”
说着,江月心已将一团水气凝在指尖,就要对着青莲先生射出!
“别!”
再一次,青莲先生和那少年异口同声。
江月心暂时让那已经蕴出寒光的水气暂且旋在指上,皱眉看向那少年,道:“我知道你不忍……可是,他既然已经被根脉附体了,也只能落得黑衣人的下场,还不如我现在就结果了他,让青莲也少受些活罪!”
“不可,不可……”少年摇摇头,正要再说什么,面上忽然现出痛苦的表情,不自主地弯了腰。他抬起在胸前的双臂屈起,此时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少年双手掌心朝上,江月心一眼便看去,他手心里的那些黑点愈发的清晰了,而与黑点相连续的细丝,也不知是不是出于心理因素,江月心只觉得比刚才要更加粗硬了一些。
江月心不由一阵心疼,一时也顾不得青莲先生,只急忙走上前,将已经旋在指尖多时的水气轻轻一拉,抽成条条蚕丝一般,倏然缠绕在那少年掌心的粗硬须丝之上,道:“都叫你不要碰了,你偏不听!”说着,江月心横了青莲先生一眼,愤愤道:“你明知他已经不是那个青莲了,为什么还要帮他去挡?”
“青莲先生是被根脉附体了,但他现在仍旧还有自己的意识,也就是说,还有救……现在还不能放弃他……”少年将些许真气运至双臂肘弯,阻塞了小臂的气脉,暂时将那些拼命想要往他身体气脉中钻营的须丝挡在了肘以下。
所谓堵不如疏,这样做虽然可以抵挡一阵子,但是能阻挡多久可就不好说了。气脉以通为要,即使是小臂这一小截被阻塞,也会影响全身的真气循行。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可即便如此,那少年仍旧没打算这就将须丝清理出去。甚至他对于江月心此时缠绕上来的水之细线,还略微皱了皱眉,道:“月心,先不用……”
江月心狠狠瞪他一眼,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就是寄生在醅蚁中的怪物!你居然说不用理它?”
“确切的说,是怪物的须根。”少年略略喘口气,道:“是鬼鱼藻的须根。”
江月心一脸的难以置信:“你都已经知道了?”
在石壁上分配了任务后,这水人很是听话的就去了大潭里。被爆裂粉碎后的醅蚁较之于之前那一次碎裂更加的彻底,几乎已经成了粉尘。然而,无论是在飘撒的到处都是粉末尘埃中,还是在正迅速团起重塑的球旋之中,江月心依然是找不到任何怪物的踪迹。
可江月心知道怪物一定是还在的。否则怎么会再次重组成型呢?既然如此,怪物的蛛丝马迹就很可能隐在那一团快速旋转并壮大的旋球之中!
有了上次的教训,江月心这一次没用上来便将那东西撕成碎片,而是很小心的从自己的真气之中分出些许,化为极细小的水雾,不着痕迹的从那一团粉尘中无法用眼睛分辨出的缝隙里深入进去,进入到正在重新成型的“怪物”的核心。
于如此细微之处,果然有无法预料的真相。江月心透过自己真气所化的水雾所观察到的景象,不由令他大吃一惊!只见在那不断胀大的一团中,在组成并不断吸附而来的粉尘碎屑上,竟然附着着无数微之又微的须毛根脉!
怪不得那少年始终找不着怪物的踪迹呢!它这般的微小,比头发丝还要细小了百千倍,就好像人身里分布无数的最末端的毛细血管,无处不在,无孔不入,却又几乎无迹可寻!若不是江月心此番深入到正在成形的怪物内部,这一次也是一样无法察觉的!
借助真气所化的水雾,江月心相当于自己钻进了那正在重塑的怪物体内,虽然不容易,但他还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些将粉尘碎屑归拢组织在一起的须毛。随着尘屑集合的越来越多,那无数的须毛也逐渐明晰起来,有一些融合在一起,形成了较为纤长的模样,而且颜色渐渐化为沉郁的黑色,一如那少年之前在江月心头发上摘下来的须根。
竟然真是这怪物的须根!江月心按捺下心中惊疑,继续探查。只见这些须根都集中在这一团的核心,只向外围略略露出一点点的末梢尖端,只为吸收粉尘碎屑回来便于它们重组,难怪这般的不易被人发现呢!随着尘屑的团子越滚越大,江月心也发现,那些须根越来越眼熟。再仔细辨别的话,还能看出来这些须根上都生满了密密麻麻的倒刺小勾,牢牢抓附着那些重聚碎屑而得的外壳。
那不正是鬼鱼藻的须根吗?当初那条被鬼鱼藻迅速寄生的鱼肚内的,那团团蜷起的,细密到令人作呕的须根,江月心至今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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