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苒看着面前滔滔不绝说话的周世林没有打断他的话。
“明明没有刺客却谎称刺客,人又极有可能同山西路有关,所以此人就是刺客。”周世林道,“而且屋里除了他之外,古将军和赵大人都死了,难道还能是好好说话的古将军和赵大人自己杀了自己不成?”
从正面推断没有推出什么来,那就反着来,没见过自杀前还热切议事的,可见不管是古将军还是赵大人都没有自杀的可能。如此只可能是他杀,而整个行馆当时除了那小厮之外没有别人了,所以,小厮就是刺客。
周世林说罢看向眼前这几个人,见他们一时没有说话,不由咳了一声,道:“这是原小姐说的。”
乔苒点了点头。
这个案子至此办的离奇,却又不是完全站不住脚,所以倒不能叫她说什么。看了眼不准备说话的白郅钧和张解,乔苒想了想,还是自己开口了,她问道:“那他是怎么杀害古将军和赵大人的?”思及他提过古将军和赵大人出事前有个呕吐的行为,乔苒问道:“难道是下毒?”
周世林点头:“仵作说古将军和赵大人确实是中毒而死的,死后不到半个时辰,嘴唇便发黑了。”
“那是什么毒?”乔苒问道。
周世林摇头,神情略有几分尴尬,却还是硬气的说道:“不知。”
“这世间毒药千种万种也不为过,在离赵大人相距几步的地方,如此,乔大人所得到的推断即小厮在两人呕吐毒发之前并没有靠近倒也是对的。
所以他再次点头。
于是乔苒问道:“那小厮是如何下毒的?”
这问题……周世林才褪下的尴尬再度卷土重来,他道:“不知。”
“这世间下毒手法千种万种也不为过,多的是还没有现于世人他把全部的,不知不奇怪。”乔苒说道。
这话总觉得前一刻就听过了一般,饶是他脸皮厚的很,却还是有些尴尬,周世林干笑了两声,应了一声。
“那小厮户籍在潮州,可有遣人去潮州打听过那小厮的生平?”乔苒接着说道,“既然猜测他可能是山西路生人,篡改了户籍或者用了别的手段变作了潮州人,那必然与土生土长的潮州人有所差别,可找出人证证明过这小厮出生有问题?”
周世林扶了扶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盔甲上的红缨,道:“不知。”
这一问三不知啊!
白郅钧忍不住咳了两声,插话道:“如此上奏上去怕是也不能说服陛下的,朝中文官可比乔大人提出的问题要犀利多了。”
这个道理周世林自然不会不懂,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又不是我查的”之后,才道:“所以,只能证明有刺客,但刺客是这小厮的事我还未正式上奏。”
上奏有刺客至少能安抚住原小姐,毕竟人家一个神医跑过来帮忙查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他周世林上奏时还是留了个心眼。毕竟,以手里目前所谓的推测奏上去,这朝堂之上都过不了一个回合。
真是看似憨直,实则圆滑。想到他能官拜大督护,在场众人也就不以为奇了。
“如此,乔大人来的正好。”周世林顺势甩出了这个麻烦,“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了。”
有案子,大理寺的人在场不交给大理寺的人交给谁?
这不敢推辞也不能推辞,乔苒笑了笑,问他:“如此,那要不要同原小姐说一声?”
“我传个话吧!”周世林瞥了她一眼,显然某些风声他人在山西路却并不代表收不到,所以,来了山西路之后便没有安排原小姐出来。
当然,明着不安排人出来面子上也过不去,总要有个理由的。而理由也是现成的,完全不能被称作借口。
“原小姐在救人。”周世林道,“这些时日劳累忙碌,素日里便是周某也不轻易去打扰她。”
既然提起救人了,乔苒自然而然的接着问了下去:“陛下会请原小姐过来,可是军中有人生了棘手的病?”
周世林看了她一眼,点头,道:“正要与几位提及此事。”
“雪越来越大了,不若去行馆里说吧!”一直在一旁不曾说话的张解便在此时开口了。
一连停了几日的雪又开始下了,夹杂着寒风吹得人睁不开眼,乔苒摸了摸裴卿卿发红的鼻头随即松了口气。不止裴卿卿,她也有些冷了。
总是男子,住在西馆的乔苒和裴卿卿又是女人孩子这等看起有些弱势的一方,是以几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抬脚往西馆行去。
提前便得了他们要来的消息,每座西馆里不仅一早安排人收拾干净了,还备上了炭盆,是以甫一抬脚跨入便有种暖意扑面而来。
作为小孩子的裴卿卿当即便欢呼了一声跟着她走了进去。
行馆的布置其实同一般的客栈并没有太大的差别,正中大堂放了几只方桌,又备了椅子,想是方便入住行馆的大人、令使等人议事吃饭用的。
不过许是为了同一般的客栈区分开来,行馆里还铺了从西域流过来的胡毯,踩在脚下倒是软和的有些舒服。
既然来了行馆,周世林便干脆将几人带着去了二楼。他推开正中那间屋子的房门走进去道:“当时古将军和赵大人就是在这里出的事。”
这是一座布置的很是寻常的行馆住房,一眼扫去倒也没看出什么不同来。乔苒看着周世林又径自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指向楼下:“当时我的人就是在那里看着的。”
几人跟了过去,顺着他的指向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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