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可避,人祸不可避。”张解淡淡的说道,“再如何出神入化的医术,也架不住有人恶意让天花在城中传开。那个结巴大夫是我救的。”
难怪被捆了手脚泼了火油,结巴张还能从宅子里逃出来,原来是他出手救的人。
“那是一个巧合。”说到结巴张,张解就解释了起来,“我只是恰巧出了城,经过时看到他告诉官差不是猪瘟是天花,而后就被人打晕了扔进了满是天花病人的宅子。事情发生在前些天的夜里,原本那些天花病人是要被烧死的,结果何太平来的及时保住了这些人的性命,而后上奏了陛下,陛下爱民如子,自然会公开此事。”
乔苒看着他道:“你那么晚出城做什么?”这倒不是她怀疑他,而是纯粹好奇,他为什么一个人夜半要出城。
“你忘了吗?”张解抬眼笑看着她,指了指自己,“我是个天师,驱邪除恶的天师。”
民间俗称“抓鬼”的,夜半跑出来再正常不过了。
乔苒偏了偏头,看着他,顿了片刻,问道:“这个这世间真有那种东西吗?”
她对此表示怀疑,毕竟谁也没见过。
张解却只是笑着看向她腰间的荷包,道:“你将我送你的东西带好了,自然百邪不侵。”
是说他送的三个铜板吗?乔苒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荷包。
“这件事是有人在背后动手脚,无处可查时不妨想想若是天花真当在城中传开了,谁是最大的得益人?”张解道,“自然是济世救人,无所不治的神医。”
“你和甄仕远说的一样,都觉得她有问题。”乔苒似是觉得奇怪,“我不喜欢她还可以说做是嫉妒什么的,你和甄仕远为什么也觉得她有问题?”
“你看她做的事情,济世救人,哪一件不是在救人,哪一件不是好事?”乔苒道,“她不是好人吗?”
张解摇了摇头:这个么,他也不知道,就像他本能的信任她一样。
这个答案让乔苒再次沉默了下来。
半晌之后,一阵“咕噜”声响了起来。
乔苒脸色微微发红,却还是一摊手,道:“我饿了。”
人生的再好看,也是要吃喝拉撒的,这一点是裴卿卿说的,她深以为然。
“我也饿了。”张解笑着站了起来,向她伸出了手:“我们去吃些东西。”
虽然大楚民风开化,坐不同席那套前朝的习惯已经废止了,可这样直接的牵手什么的,除了家里亲人之间,旁人做起来还是有些太过亲昵了。
乔苒迟疑了一刻,还是将手放了上去,而后便觉一道大力将她拉了起来,下一刻听到他一声“得罪了”,人就已经踏足林海之上。
“我找到你时,你那时已是昏昏沉沉的了,你说你想飞。”张解说道,“飞,其实就是这样的感觉。”
其实那时候她想飞只是想求救,并不是想飞。乔苒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再看一眼这人间烟火其实也挺好的。
……
……
初入官场的年轻官员做的总是最琐碎又繁杂的事情,几个吏部的年轻官员酒过三巡之后便开始长吁短叹了起来。
“怎的怎么说也不招呢?这姓郁的也是从我们这时候过来的,若是早早招了,不你好我好大家好吗?”年轻官员感慨道,“如今耗着,除了平白受罪还能做什么?喂,你说是不是啊?黎大人?”
大家都在说着话呢,这黎兆又在做什么?怎么总看着窗外呢?
他醉醺醺的站了起来,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做什么呢?”
“有人在飞。”黎兆转过身来,眉头微凝,“男的带着女的在飞。”
“你说轻功啊!”半醉的同僚打了个酒嗝,不以为意的说道,“那男的定是想要讨得女的欢心,我见的多了,都这样!飞一飞,女的就和男的好上了。”
飞一飞就好上了?黎兆眉头凝的在武陵巷的屋宅前向张解道谢,“长安城的夜很好看,你带我去吃的那一家牛肉面也很好吃。”
张解点了点头,抬眼看向她的宅子:“你们住在这里?”
说完这一句,他便微微皱眉。
乔苒顺着他的目光回看了一眼他们住的宅子,小小的宅子夹杂在两边的大宅之中显得无比逼仄,颇有几分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她笑了笑,道:“是风水不好吗?裴卿卿也这么说。”
“也不是不好,就是不太舒服。”张解看向两边的宅子,问她,“你左右两家住的是什么人?”
乔苒摇头:“不知道,这两家的人避我们避的跟什么似的。”
知晓这宅子有问题,为什么还要住?这句话话到嘴边却又吞了回去。
她初入长安,又无人可依,又如何住的起大宅?他倒是想帮忙,只可惜以她算的分明的性子又怎会平白接受他的好意?毕竟他如今也不是她什么人。
沉默了片刻之后,张家朝她笑了笑道:“没事的。”
“是啊,没事的。”乔苒点头道:“怕的话问你讨张符镇下宅子吧!”
张解当即便应了下来,笑看着她道:“下次给你送来。”
乔苒嗯了一声,朝他摆了摆手,转身走了进去。
听到女孩子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他才收了脸上的笑容,重新注视着这座宅子。
这条武陵巷地处城东,离大理寺、离吏部、刑部这等衙门都不远,可以说是相当不错的位置了。
权贵富户修建屋宅时多十分讲究,这一点,可以从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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