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整个人便是又被扫跌在地上,身后那条腿好似有千钧之力,重重往他右腿上一压,登时便是钻心似的疼,他张嘴便想喊,身后一只手已经将他的下巴掰住,他“唔唔”两声,哪里还喊得出什么。
沈钺眼也不眨地折了人的右腿,而后,转过头,一双漆眸微微弯起,笑意涔涔,“这样的粗活哪里能让你动手,我来效劳便好。”
再转过头时,眼底的笑意抹平,转而冷沉,一字一句明明带着笑,却好似淬着冰,能让人不寒而栗。
“你最好老实些,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否则……我有的是手段,那个时候你才会知道,有的时候,连死也是一种奢望。”
那人白嘴白脸的,是疼的的,直身子,“你们堂主和香主可都是女子?”
“是!是!都是女子,是教主的亲传弟子。”
“教主亲传弟子?”叶辛夷杏眼忽闪,“十二明月楼吗?”
“对!十二明月楼!”那人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连这个也猜到了,微微愣神,便是忙道。
“你可知道紫姬?凝香阁的紫姬,她是你们的人。”
“紫姬?”那人微愣后,沉思了片刻,“我想起来了,之前确实有个凝香阁的姑娘来过我们铺子,她是不是紫姬我不知道。不过,你们若是因为她才要找我们麻烦,那便找错人了。我们跟她都不熟,不过,她却还有个姐妹。”
“姐妹?”叶辛夷重复,心里却并没有什么意外之色。“亲姐妹?”若是她猜得不错的话,不只是亲姐妹,说不得,还是双生花,长得一模一样的那种。
“有一次,她来咱们铺子里选东西,被老江头迎到了后头去等,等了好久,才又来了一个姑娘,跟她一样,戴着帷帽,可看身量却是一般无二。两人一起到了厢房里说话,我刚好从那儿过,听见她喊那姑娘阿姐。后来也听说,那一年的十二月中,有一对是双生姐妹,听说,是姓那。”
原来姓那。叶辛夷还是头一回知道紫姬的真姓。
叶辛夷问话时,沈钺一直只是静静听着,并没有插嘴。
见她问完后,沉思了片刻,眉眼平和下来,他便以眼神相询。
那人却是忐忑起来,“你们问的,我都告诉你们了。再多的,别说我不知道了,就是我知道,也不敢告诉你们了。若是被人发觉了,就算你们不杀我,我也别想活命了。”那人说着说着,竟是惊惧得要哭的表情,看上去,倒不像是装的。
叶辛夷突然蹲下身,不由分说便是去抓那人的手,那人下意识想躲,却哪里躲得过?转眼,脉门被人扣住,叶辛夷凝神听了片刻,便是攒了眉,“你们身上都被中了蛊?”如娑罗教这样的帮派,又做的是暗地里的刺谍暗诡之事,自然有一套控制教众的手段,何况,娑罗教本就擅毒擅蛊。有这样异样的脉象,也不算奇怪。
“赤练蛊,娑罗教用于控制门人,每个月会发一次药丸,用以克制蛊毒。据说,从娑罗教创教至今便传到了现在,制蛊与驱蛊之法只有教主才知道。”这回开口回答的,却是沈钺。
叶辛夷瞄他一眼,倒是不奇怪他知道这些。自从她提醒他娑罗教之事,已经过去大半个月的时间,他若果真起了警觉之心,哪怕是他不在京城,自然也有法子去查些事情出来。不像她,只能借助于百鬼楼的力量。
“最后一个问题。”叶辛夷从袖袋里取出一张叠得整齐的绢帕,将之展开来,里面放着几枚银针,每一枚的针尖处都闪着幽幽蓝芒,“这东西,你可识得?”
“这针上抹的应该是‘千鸢’,此毒提炼不易,是以,只有香主以上的人才有资格使用。”
香主以上么?这倒是个意外的收获。
所以,紫姬若不是娑罗教京城分堂口的堂主,都可能是香主。
“问完了?”沈钺挑眉望向叶辛夷。
叶辛夷点了点头。
那人警觉地一缩脖子,“你们说了的,只要我回答你们的问题,你们就不能杀我。”
“不杀你。”沈钺眼儿弯着,语气带笑,可抬起手,手起刀落,却是用那刀柄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人后颈用力一砍。
那人只堪堪睁大眼,便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沈钺掂起脚尖踢了那人两下,倒不是心慈手软,而是这人留着,自还有留着的用处。
“走吧!”确定人已经晕了,沈钺拍拍手站直了身子。
今日探知到的东西比叶辛夷预料得要多了许多,可她却一点儿也轻松不起来。
“好了,你再皱眉下去,不怕年纪轻轻就长皱纹啊!”沈钺见状,抬手便是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儿。
而后,趁着她还在愣神时,一把拉起她便朝着夜色另一头急奔而去,“快点儿走!一会儿他们追出来了,难不成还要跟他们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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