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城法院。
法官脸上带着气愤,抓着法槌用力敲着桌面,大声地嚷道:
“肃静,被告人周易,詹妮弗先生手术的过程中,你为何没有缝合下腔静脉,导致詹妮弗先生死亡?”
被告席上,站着一个瘦高的华裔男子,卷曲的头发扎在脑后,俊朗的脸上,显得有些激动,他的手用力抓着围挡的栅栏,指节泛白。
“不,我确信术中缝合了下腔静脉,詹妮弗的车祸外伤非常严重,手术中我切除破碎的脾脏,找到了破损的下腔静脉,去除了一部分,然后进行缝合,而且是双向缝合。
在关腹缝合前,仔细检查过是否有渗出。我是医生,我在救命,绝对不会这样做!再者下腔静脉如若没有缝合,詹妮弗不用几个小时,十几分钟就会失血休克死亡,这一切太不合理了,根本说不通!”
法官抬眼,透过花镜的缝隙,瞥了一眼激动的周易。
微微耷拉下眼皮,这番解释,似乎完全没有打动他。
起身,走到墙边,头顶着水泥墙壁,用左手的指甲,在水泥墙上划了一道印记。
五个印记一组,现在已经是八组零二个,四十二天,他已经进监狱四十二天。
做完这个动作,周易一顿,疑惑地举起左手。
每天划印记,都会下意识伸出左手,用右手时说不出的别扭,可他并非左撇子,怎么会如此感受,难道是监狱待久了?
双手撑着墙面,长出一口气,周易再度闭上眼睛,四十二天时间里,不知道最后那场手术回忆了多少遍。
那些助手和巡台护士,既然说他没有缝合,为何不让他们当庭出席当面对质?
这完全不符合米国法律程序,陪审团怎么就能够认同?
还有术后的八小时,到底自己做了什么?
为什么对那一段时间完全空白,一点儿记忆都没有?
他家中的电脑,到底是谁去操控的,能够远程入侵医院的防御系统,直接将当日的所有手术记录全部删除,如若真是他做的,岂不是掩耳盗铃?
当然,最值得怀疑的,就是他的辩护律师,这个非洲裔的蔡司律师,是法庭指派的,案件审理的全程,他完全没有按照周易讲述的内容进行辩护,直接给他按照有罪辩护,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是有人杀死詹妮弗,让自己顶罪?
周易扶着墙,手指微微颤抖,一瞬间脑海中闪现了轮椅上的一双金属腿,这样的画面一闪即逝,不过眩晕感让周易,似乎要窒息了一样。
他张开眼大口喘息着,仿佛只有这样喘息,才能缓解刚刚那个画面的恐惧,等他想要仔细回忆,什么细节都想不起来,甩甩头尽量让自己安静下来。
二级谋杀罪,二十年的有期徒刑,难道自己就在这里等待死亡,等待老去?
从最初的不解,到后来的疑惑,甚至他一度认为自己真的杀了詹妮弗,不过理智告诉他,作为一个医生,他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儿,这双手是用来救命的,怎么可能杀害患者。
可到底发生了什么?
上诉的请求,已经被驳回,没有原因,没有书面文件,只是那位奥尔德森典狱长隔着铁门,口头通知了一句。
如此严肃的事,竟然被口头通知,别说人权,这就是敷衍。
同时也说明,有人借詹妮弗车祸后手术的时机,杀了詹妮弗,安排了医院里面的一切,销毁了所有证据,就是想让自己背这个锅。
如今,上诉的十五日时效期已经过了,这就代表周易认可了这个判决,二十年在这里面对四面墙。
不可以,绝对不能这样,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就算死也要出去!
一瞬间,周易的目光坚定了。
对,一定要逃离这里,至少要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大胆的计划,在脑海中逐渐完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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