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军的军将个个眼露凶光的盯着倪亮,恨不得将他拖过来暴打一顿,可大家都知道规则是自己制定的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其将自己的珍藏的亲信拉走,但也是心有不甘。
“老郑,洒家就不明白了,那憨货怎么眼神变得这么好,将军中好样的全都挑走了。”赵孟锦虽为护军之首,可他也知道自己管不了王爷的亲卫,当然想保留骨干,心中着急轻声问身后的郑虎臣。
“哼,那憨货哪里是变得聪明了,而是有高人指点。”郑虎臣轻哼一声道,现在疫船上下来的几个人都得到了重用,连周翔那个没用的东西都弄了个主事当当,只有自己没有任命,可他也明白自己的身份也见不得光。赵孟锦却不同,其出身宗室,即使犯了错有司也无权处理,要交给宗正司惩处,而殿下为外宗正,正好主管,到时一个不轻不重的处罚就过去了。因此他心中没有一点妒忌是不可能的,对正得意的赵孟锦自然也什么没好气。
“谁?高人在哪里!”赵孟锦听了立刻四下张望道。
“别看了,是殿下!”郑虎臣急拉了赵孟锦一把低声道。
“殿下?!可他怎么知道的,难道真有神助?”赵孟锦有些糊涂了,殿下身居高位,虽然待人和气没有架子,但除了他们几个管事的,可能话都没有多说过几句,更不可能深交,而府中那些义勇谁强谁弱除了自己的手下他都搞不清楚,殿下除了神助绝不可能知晓。
“不是,他应该只点拨了下倪亮。”郑虎臣轻轻摇了摇头道。
“怎么点拨的,洒家怎么看不出来。”赵孟锦扭脸盯着王爷看了一会儿,其只是左瞅瞅又看看好像看戏般的瞅着大家挑兵,与其他孩子的表现并无二至,他又疑惑地问道。
“你看王爷的手指!”郑虎臣在赵孟锦耳边说道。
“哦,我明白了!”赵孟锦依言看过去,王爷的手放在案上,只是不时有意无意地敲一下,他又顺着王爷的目光看过去,略一思索便向前两步,高大的身子恰好隔断了王爷的视线,而那边的人这时却都松了口气,因为倪亮开始犯错了。
“不好玩儿了!”赵昺突然笑了,举起手无奈地说道,他明白自己的小伎俩被看穿了,和倪亮之间的游戏没有办法再玩下去了,随即将目光转向了匠作局的选拔……
府中要整编的消息早已传开,这让大家都感到了危机,年轻力壮的自然毫无压力,反而是跃跃欲试,希望谋个好差事。而那些老弱妇孺们则陷入凄惶之中,他们明白自己很可能会被王府抛弃,但现在处处烽火,离开王府的收留就意味着变成饿殍和成为蒙古人的奴隶,因而这几天可谓是度日如年。
听说府中今日开始选拔,那些老弱们早已聚集到府外空地上等候,他们自然不敢奢望能有个一官半职,只求自己能被留下来,因此他们的要求很低,哪怕是从事最低贱的工作,能混碗饭吃,于这乱世中苟且偷生。而身体也不允许他们当兵去舞刀弄枪,冲锋陷阵,所以并不奢望能被亲卫队和护军选中,只求能在要求最低的匠作局谋个事情做,目光都放在了他周翔身上。
周翔整天和工匠们打交道,当然很清楚底层人们的所想,他更知道自己的处境。自己能得到殿下的青睐更多是在疫船上的那点交情,但和赵孟锦、郑虎臣他们还是差得多,甚至不比蔡完义他们那些人。因此他知道自己虽然是府中七大主事之一,但排位应该是最低的,即便有了王爷的特许,与其他人同样是无法争,也无力争。可他知道王爷的心软并不想舍弃这些老弱妇孺,所以心中早有了计较。
“大人,你看小老儿能入匠作吗?”一个有六十上下的老头儿走过来问周翔。
“哦,老者可有什么手艺?”周翔稍微欠欠身子问道,他不像其他人在人群中乱窜着挑人,而是一边摆了两张桌子等客上门,因为他知道落选或没有去处的人自然会到他这里来的。
“小老儿年轻时做过木匠,你看行吗?”老头小心地答道。
“都做过什么?”周翔点点头又问。
“老朽早年造过船,盖过庙、架过桥,老了也只能在乡下帮人修房子过活了。”老头儿答道。
“嗯,上那边登上名字。”周翔点头道。
“大人收了我了?”老头儿不相信地反问道。
“当然,只要有手艺的我们匠作局都收,来者不拒!”周翔大声说道。
“大人,我当过铁匠,收吗?”一个独眼汉子问道。
“收!”周翔干脆地答道。
“大人,我做过银匠!”
“大人,我做过泥瓦匠!”
“大人,我会晒盐,算吗?”
“大人,我是皮匠,行吗?”……
“收,都收,上那边登记画押!”周翔一挥手道,而对于继续的来人他也只是简单问过几句,便都尽数收下,一会儿工夫,他身后的队伍已足有二、三百人了。
时间不长,大家便发现匠作局那边审查简单,要求也低,只要有些手艺无论是老、是少几乎是来者不拒,甚至一些会纺纱织布,裁剪衣服的女人都要。这下可好,一些本想入护军,可又信心不足的人犹豫起来,可眼看着加入匠作局的人越来越多,而自己还未被选上,一旦那边的人招够了,那自己岂不两头落空,便也投向这边来了,一时间匠作局这边拥挤起来。
“你都会些什么?”眼见一个中年汉子挤到桌前,周翔依旧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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