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心里很清楚,卖掉新矿山这个举动非同小可,一招不慎,很有可能让整个集团陷入万劫不复的景地。他们可不愿意在这种紧要关头把自己置于一个可能要承担巨大风险的位置。保持现状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明哲保身的选择。
双方僵持不下,郑国瑞又几次三番拿李欣预测铜价的事来举例,恰好此时薛晨志也想听听别人对铜价的看法。而在这件事情上,他认为李欣还算是个明白人,说的话不至于太离谱。所以他干脆吩咐俞红去把李欣叫进来,让他在会上谈谈他的意见。
听到他们要让自己谈对铜价的看法,李欣知道会议桌旁的这些人对今天铜价跌到跌停板上的事情已经是一清二楚了。
所以他没有做任何铺垫,开门见山地说:“我认为铜价还会继续下跌,至少会跌破50000元这个关口。”
薛晨志紧接着追问:“破了50000元这个关口以后呢,最低会到什么位置?”
“破了50000元后会继续下跌1000~2000元左右,也就是到48000元一线。”
“为什么会是这个位置呢?你凭什么根据这么说?”
李欣说:“两年多以前48000元一线是一个成交密集区。从上往下看,价格跌破了50000元之后,在那个位置上会是一个很强的支撑点。”
薛晨志听完后,转过头对坐在一旁的郑国瑞说:“也就是说向下还有5000元的空间。”
郑国瑞点点头:“嗯。”
姜华这时问郑国瑞:“铜价都已经这么低了,在这个价位上把它卖掉又能怎么样呢?”
郑国瑞反问道:“什么叫又能怎么样呢?没明白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姜华解释说:“我的意思是铜价都已经跌到这个位置上了,万一我们卖掉之后铜价又涨上去了,那岂不是彻底亏了?”
李欣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搞不明白他们说要卖掉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时,只听得郑国瑞说:“铜价肯定是有涨有跌的,现在的关键问题是你得考虑一下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铜价到底会涨到什么位置。我就问你,你认为铜价未来两三年内还有多大可能性会涨到78000元以上?”
姜华迟疑了一会儿,然后说:“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郑国瑞听了姜华的回答,感觉有些无奈:“我没有说不可能,我问你的是涨到78000元这个价位上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
这次姜华没吭声。
郑国瑞这个时候紧接着说:“你也觉得铜价未来两三年内涨到78000元这个价格之上的可能性很小,对吧?确定了这一点问题就好办了。我们手里这个新矿山,当年买入的时候铜价就是在78,000元附近。也就是说这个新矿山要想盈利,只有在铜价涨到78,000元之上才有可能。既然未来两三年内,铜价涨到这个价格之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那也就是说未来两三年内,每天我们都还要过眼下这种苦日子,每个月我们都要向银行支付几千万元的贷款利息,这其中还不包括本金。大家可以想一想,这样的日子如果还要继续延续两三年的话,集团能撑得下去吗?所以我刚才才说长痛不如短痛,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把这个矿山卖掉。这样整个集团才能丢掉这个长期包袱,轻装前进。不然的话,未来两三年内铜价一直在五六万元之间徘徊,这个新矿山会把集团拖垮的。”
李欣听到这里才算明白了,他们刚才讨论的要卖掉的东西原来是新矿山。
郑国瑞接着说:“还有一点值得大家注意的是,像我们南方集团这种情况,在全国有色金属行业不是少数。两年多以前在铜价快速上涨的过程当中,很多企业急速扩张规模,造成原材料成本居高不下。目前5万多元的铜价到底是高还是低,关键看你拿它跟谁比。要是跟两年前8万多元的历史高点比,肯定是很低了。可你要是拿它跟三四年前的两三万元比,现在的价格依然处在很高的位置上。要想清楚这个问题也不难,大家回头想一下我们南方集团的铜价是个什么情况就知道了。如果没有新矿山居高不下的成本,我们原来冶炼厂的铜价现在卖出去依然有很高的利润,对不对?可是把新矿山的成本摊进去之后,按目前的价格销售,我们的铜卖一吨亏一吨。”
李欣才刚刚搞清楚了这个会议的议题,就听见薛晨志说:“李欣,没你事了,你出去吧。”
薛晨志当然知道,李欣这个小伙子还是有点真才实学的。在他当刘中舟和金昌兴的副手时,他也看不惯刘中舟和金昌兴等人对李欣的那些做派,因为那时候他是刘中舟和金昌兴潜在的竞争对手,他当然乐于见到有人对一把手形成冲击。可是现在的角度不同了,他现在总揽南方集团的大局,不管手下人有没有本事,他们对自己的绝对服从是第1位的。何况现在这个会议是他当一把手之后主持的几个高层管理会议之一,他此时正处在建立个人威望的时候,李欣这个人性格桀骜不驯他是很清楚的,他可不希望李欣口无遮拦的做派在这样的会议上给自己添乱子。
李欣听了站起身就走出了会议室。薛晨志等人对他这种呼来唤去的做派他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南方集团已经到了眼下这种关头,这些大佬们还不忘摆官架子,这让他觉得有些可笑。
说实在的,他对会议上这个议题还真是不太清楚,虽然他认为郑国瑞说的有道理,但是要叫他判断此时是不是卖掉这个矿山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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