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儿子半躺在沙发上,正看得高兴,听他这么一吼,赶紧坐直了身子说:“不是,刚才我妈来电话,说她在外婆家,让我现在过去。”
黄洪亮说:“现在都几点了,你现在过去什么时候回来啊?”
他儿子说:“我妈说让我今晚就住外婆家,不回来了。”
黄洪亮说:“那你的作业怎么办?明天还去不去玩了?”
他儿子说:“我带过去写呗,下星期再去玩吧。”
黄洪亮烦躁地说:“要是作业写不完老师再让家长去学校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儿子说:“没问题,我肯定写完,你给我五十块钱呗,我打车过去。”
黄洪亮掏出五十元钱递给他儿子,他儿子接过钱,背上早已收拾,打开门出去了,屋里又只剩下黄洪亮一个人。
黄洪亮翘着二郎腿坐在刚才他儿子坐过的地方,点上一支烟,打量了一下刚才还有几分热闹气息,现在又变得冷冷清清的房间,心想: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继续呆在那个小饭馆里喝酒,回来干啥?
心事重重的刘中舟回到家以后,立刻跑到自己的书房打开电脑,又仔细看了一遍李欣发过来的邮件,今天期货铜主力合约大涨九百五十元,这实在是出乎他的预料。
别看刘中舟在会上语气坚定地判断今天的上涨是多头陷阱,其实他内心深处还是非常忐忑的,他对期货不是很熟悉,价格判断完全依赖多年来对有色金属行业的了解,在他看来,铜价在这样的高位继续上冲,怎么看都已经是最后的疯狂了。
这就好像是击鼓传花的游戏一样,马上就要敲响最后的锣声了,这锣声一响,棒子落在谁的手里,谁就是输家。除非是极端不理智的人,否则不会有人愿意接这最后一棒。
可让他想不通的是,期货价格到今天收盘时居然还涨了这么多,而且今天的涨幅是近期最大的,这说明还是有很多人在抢这最后一棒,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要是像这样再涨个四五千元,仓位岂不是就爆仓了!
可这会发生吗?莫非还有人比自己更懂有色金属这一行?
就算有,那也只应该是极少数专家,这极少数的专家是不可能在期货市场上掀起这么大的动静来的。
可是不管刘中舟愿不愿意承认,这几天的价格走势似乎预示着大多数人在看涨,这些看涨的人想要把价格推到多高再打下来呢?
刘中舟头脑里的疑问越来越多,光看李欣邮件里对行情的文字描述已经不能满足他的需要了,他破天荒的在电脑上鼓捣了半个多小时,下载了一个行情软件,打开来仔细研究今天突然上涨到底是什么原因。
看了半天,他也没有找到原因,但是看着走势图上那高高在上的价格,此时已经比一两年前涨了两倍了,这样的价格在刘中舟看来,已经完全不能用高处不胜寒来形容了,而是作死的节奏!
他一拍桌子,嘴里不由得骂道:“那些继续追高的人,要么是没吃药,要么是吃错药了!我不信下星期你们还敢继续往上拉,你们要是敢继续推高,我就敢继续卖,看谁能笑到最后!”
他老婆听见书房里有说话声,就走到门口问他:“老刘,你跟谁说话呢?”
刘中舟说:“没跟谁说。”
他老婆奇怪地说:“那你一个人在这里嘀嘀咕咕的的干什么?”
刘中舟嫌他老婆打扰自己想问题,冲他老婆挥挥手,意思是让她出去。
他老婆在刘中舟这里吃了个闭门羹,瞪了他一眼,转身出去接着做饭去了。
刘中舟继续在电脑前研究铜价走势,他越看越觉得自己的坚持是对的,他暗暗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都说黎明前的黑暗最难熬,现在自己无疑就处在这一时刻,只要挺过这一关,曙光就在不远处想自己招手呢!
就在这时,他女儿走到门边说:“爸,我妈叫你吃饭了。”
刘中舟又看了看电脑屏幕,眼睛盯着这一年来那将近一倍的涨幅,他在心里估算了一下从目前位置下跌百分之二十会跌到哪里,因为他从书上看到,低于这个幅度都不算是深度回调。
他用手指在屏幕上比划了一下,即使是下跌这么大的幅度,价格依然还是在山顶上。
也就是说,在如此巨大的涨幅之下,还不用谈论反转下跌,只是一个深度回调,下跌的数值就远不是七八千元能挡得住的,如果要是论反转下跌的话,到年底跌个一万五六都难说!
这颗定心丸,将刘中舟刚看到李欣那封邮件时心头弥漫着的阴霾一扫而光,他关了电脑,走到饭桌边吩咐他老婆说:“把上次那瓶好酒拿出来,我要喝点。”
他老婆起身去橱柜里把酒拿出来,给他倒上一杯,看了一眼刘中舟的脸色问道:“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啊?”
刘中舟端起酒杯,有滋有味地喝了一口,又夹了一块黄焖鸡塞进嘴里嚼着,半晌才说:“今天没有好事就不能喝酒啦?”
他老婆听着他这句言不由衷的话,又看看他脸上那副志得意满的神情,再回想一下刚才刘中舟在书房里自己一个人神神叨叨的样子,说:“我还不知道你?有啥好事还非得要藏在心里,连我都不能说?”
黄洪亮说:“天机不可泄露,以后告诉你也不迟,再说了,告诉你你也听不懂啊。”
他老婆疑惑地问道:“不是升职加薪的事?”
刘中舟说:“你看你那副财迷的样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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