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因为紧张感而走神的女骑士慌张地叫出了声。
女王头也不回,包括麦尼斯多在内的人全都看向了她。亨利向着米拉打了个眼神,两人一起向后退去。贤者紧接着招了招手,远处和马匹待在一起的小独角兽咬着二人坐骑的缰绳向着这边靠了过来。
“卿,所求何物?”尽管穿着没有特别华丽,尽管因为这一切而脸色有些苍白,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她却依然相当镇定。
“陛下,不要向这些暴徒妥协啊!”身后的麦尼斯多急了,他张开了口,但女王竖起了一只手掌阻止了他接下去的话。
“这是余等的子民,除余等之外,又有谁有这个资格与他们对话?”
麦尼斯多垂着头退后了几步,同时开始给自己人打眼色意欲靠近前去护卫女王。大剑士们也因此产生了反应,阵型当中有所骚动。
“主事者是谁?仍说要对话的,卿请出来。”她这样说着环顾四周,而大剑士之中有一人向前走了一步。他正是那个扎着马尾穿着红色板甲衣的年青人。
“在下,海米尔,拜见女王陛下。”他行了一礼,这个名字让后方的贤者眼角抽了一抽。而海米尔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卿,若是要对话。那又为何袭击,是余等的着装不合理吗,或是拖延了时间,这余等都可解释——”女王明显放低了姿态,这让后方的麦尼斯多还有西格都显得十分着急。在他们看来这样的服软显然只会令对方得寸进尺——可他们现在陷于重重包围之中,大团长本人又给不出任何突围的方案。他绞劲脑汁苦思冥想,却发现除了拼个两败俱伤以外确实只有女王所选的谈话这一方案。
海米尔依然沉默着。
大剑士们也依然沉默着。
答案其实很是明显。
最少对于亨利而言,他是一早就知道这些人的目的的。
大剑克莱默尔,还有这些大剑士。
他们从这北地的极寒之中诞生,保家卫国,始终如一。
它是女王的剑,是教会的剑,是人民的剑。
是苏奥米尔的剑。
即便苏奥米尔已经不要他们了。
即便这个位置上已经有其它人了。
“无可救药的一根筋蠢蛋。”贤者忽然开口,用西海岸语说出了这句在场仅有他和米拉能懂的话语。
“我们想。”
“回家。”海米尔开口,如是说道。
这是个意外朴素的答案。他们没有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提出高昂赎金或者是其它要挟,仅仅只是一个极为朴素的,甚至有些让人难过的答案。
“可这——为何这?为何要?”女王的表情变得悲哀了起来,她开始语无伦次。
“不会给予我们机会的吧?若非让我们处于优势的话。”海米尔抬起了头,望着这边微笑着说:“连对话的机会都不会给,打定了主意如果有可能的话就地斩杀。”
“.......”麦尼斯多被戳中了心头的痛处,他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你们残害同胞的理由吗?!”西格愤怒不已地大声咒骂了一句。
听不懂苏奥米尔语的我们的洛安少女满脸迷茫,只知道他们像是在互相咒骂。她看向了贤者,而亨利只是示意她往后退去靠近马匹。
“这话,由你们来说?”
“我其实不是大剑士出身,阁下知道吗?”
“我的父亲是一位塔尔瓦-苏塔的驻军队长,很有人望,很慈祥的人。”
“在大剑士们离去之后,他仍旧留在了塔尔瓦-苏塔,一方面是为了保家卫国,另一方面则是养家糊口需要资金。”
“接下来的故事,你们都知道了吧?”隔着十几米远,他翠绿色的眼睛之中满怀的恨意仍旧半分未减。
“在被迫害到无法在岗位工作以后,父亲不得不带着我和母亲还有妹妹离开,去外面闯荡当佣兵。母亲在奔波劳累之中病死,父亲起初虽然赚了不少金钱,但在战场上运气不好伤了持剑手。失去价值以后被抛弃。从那时候开始,父亲变得不像父亲,家也开始变得不像家了。”
“曾经慈祥的他开始酗酒,赌钱,醉了跟醒着的时候都是念叨着想要一夜暴富回到过去的生活。但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在他欠下一堆债以后,妹妹被人贩子带走去抵债了。”
“一周以后,酗酒过度我的父亲过世了。”
“半年以后,被虐待过度的我的妹妹,找到的时候也已经不是人形了。我亲手了结了她。”他背着大剑向前迈出了步伐:“所以你,想跟我讨论残害同胞?”
“类似的故事。”海米尔摇了摇头:“我们每一个人都能讲出来。”
“但复仇什么的,其实怎样都好了。”
“我们只是想回家而已.......”
“呜呃——”女王捂住了嘴,开始发抖。
“你们的回家可不仅仅是回到苏奥米尔这么简单吧?”麦尼斯多仍旧保持着镇定,他没有因为对方的这些话语而产生任何的动摇。单刀直入地指出了对方话中有话。
“是的。”海米尔肯定了他的话语,紧接着抬起头,那眼眸之中有着令一旁大主教罗曼熟悉又有些恐惧的色彩。
“我们要让苏奥米尔回到它应有的样子。”海米尔这样说着,他的表情正是宗教狂热者常有的模样。
“你们要让苏奥米尔回归到血与火的混乱之中。”麦尼斯多出言讥讽,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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