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执骨挣扎着要下地,真下地后,中的药上了劲,径直往韩栈衣的怀里倒去。
韩栈衣又抱起了他,放在自己床上。
执骨软绵绵的躺着,脑袋昏昏沉沉:“你是……四皇子?”
韩栈衣没出声,不知拿了什么喂在他嘴里。
执骨又道:“这次为什么……不戴面具了。”
韩栈衣给他拿了茶,让执骨靠在自己怀里,拿下他脸上的东西,喂了他一小口,然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冲出去的时候,怎么不看清楚自己拿了什么。我还拿什么戴?”晃晃手里的金箔面具,执骨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他真会拿。
脑袋昏沉,想不起事情来。
只是一味的想睡觉,执骨的眼睛渐渐闭上,而他脑海中只闪过一个事来:
好你个韩栈衣,你居然是四皇子。
呵呵,你给我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 骨头很久后想:早知道那是栈衣,我就不用那么小心翼翼了嘛!就直接跳下去鸳鸯浴了嘛!
第40章 木桃
因中了药的原因, 执骨当时有些迷糊,只有见到栈衣的惊吓,却忘了和韩栈衣算账。可真当自己清醒后,将整个事情思索一番, 面色逐渐冷了下去。
此时 , 韩栈衣就坐在不远处处理卷轴, 屏风隔开二人,执骨能从里面看见他。
帐篷地上铺着软滑的地毯,醒来后,执骨赤脚走在上面。走到韩栈衣的面前, 然后望着他,一言不发。
见执骨醒了, 韩栈衣抬头朝他笑了笑:“饿了吗。”言语关切,笑容温暖。
执骨没说话,低头看他。
“我以为你走后就不会回来了。”韩栈衣放下手中笔,起身欲拉执骨的手, 执骨躲开了。
手僵在半空,栈衣问他:“怎么了。”
“碰不得。我是麟国的阶下囚,你是高贵的皇子。莫叫我脏了你的手。”面无笑意,一字一句戳进栈衣的心窝子。
栈衣逐渐站直了身体。
二人对望,气氛一时凝结, 温度逐渐降低。
许久后,栈衣软了声音:“骨头。”
“别叫我。”执骨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坊间传言韩栈衣是无邪皇帝最小的儿子,韩风忍痛割爱放了他来麟国。是以执骨这种脑子不会转弯的人根本不会去细想真实度, 人说什么他便信了什么。
从来没将栈衣与四皇子联系在一起过。
执骨除了临昏睡前的震惊后,脑海中只剩下纷乱异常。心里有不可思议,有难受,有恍然大悟,有被骗的愤怒……太多太多,交织在一起。
让他最避无可避的,是二人的身份。
这让执骨猝不及防。
尽管自己已成为阶下囚,可是肩上的责任感,依然如重担一般狠狠压着自己。即使到现在,他都时刻记得自己是麟国的大将军。
可悲的是,他站在麟国的土地上,却待在无邪的军营中。
心里波澜起伏,渐渐地,逐渐平复愤怒。他平静的问栈衣:“所以,你一直都在欺骗我。”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是个傻子。你看着我闹,看着我在你的计划中一步步朝既定的轨道走去。所以我对你做的那些事你都可以忍受,甚至依然留在我身边。这一切都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因为你有你的目的。在我身边你可以知道想知道的一切,你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想要的情报。我就如同跳梁小丑,可笑的在你面前蹦跶。”
“骨头……”
“你洞察我的想法,参透我的路数,了解我的x_i,ng格,你潜藏在我身边一直暗中观察。就因为你早就与无邪暗中勾结筹划一切。所以这么多年来你从来就不是一事无做,而是做了,做的悄无声息。”
“我就说那日的四皇子为什么招招吃透我,那么了解我的武功路数。原来根本你就是他。”执骨一字一句的说出,抵住桌子的拳头在发抖,他压低身体,咬牙问道:“你明明知道我最在乎什么,为什么偏要在我心口扎刀。为什么要伤了我爷爷,为什么是你亲自征伐!”
“骨头,我没……”
“那是因为,他是无邪的皇子,他有他的使命。”忽听有人呵呵笑的声音,声音清亮,听不出年岁。
再待人进来后,韩栈衣猛地站了起来挡在执骨前面。
执骨看的清清楚楚,道:“韩风。”
“咦,眼力不错。”韩风夸奖他。
韩风仍然一身白衣,按理说,年岁该比那次幻境中大了不少才对,但是这么看起来根本毫无变化,依然年轻。
他走来的时候,轻轻笑着,嘴角微弯,有种风雅闲儒之感。尤其那一身白,不染尘埃。
单看他个人,绝对不像个一国之君,怕是个远山世外而来的翩翩君子。误闯人间,笑看一遭。
没有皇帝的架子,没有皇帝的仪表。
时时笑若乘风去,闲庭看花我自来。
若清风拂面一般,沁人心脾。只可惜,知道了他过去的执骨,再看他时,目光复杂。韩风嘴角的笑与韩栈衣如出一辙,若是韩栈衣执骨吃不透,韩风他,自己却是了解的。毕竟他最脆弱的时候,都被自己看见了。
那个幻境的记忆,将一切都说明。
年少时纯真盎然,眼中没有谋算,没有天下,只有与一人欢好,守一人心。但事与愿违,现实狠狠地抽打他,将炙热的感情生生的剥离开。当痛心过,绝望过之后,什么爱啊,情啊,统统都没有了。
韩风示意一旁的座椅,对执骨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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