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完澡出去时,宛宁真的已经走了,那皱巴巴的床单上还有已经干涸的血渍。
慕久年心中隐隐作痛,直到现在,他都还会心疼,还会舍不得。
他居然在自责自己刚才太狠,才把她弄出血了。
慕久年自嘲的笑了笑,对这种没心没肺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走到客厅,从酒柜里拿出一瓶度数比较高的威士忌,桌上还摆放着宛宁亲自做的蛋糕。
冰凉的液体从他没有温度的眸中滑落,他伸手沾了一点边上的奶油,尝到之后,是真的甜。
就像那个女人对他的温柔,也是那么甜的。
可惜,里面包裹着毒药。
下一秒,他狠狠将桌上那精心准备的蛋糕打落,顿时,蛋糕掉在地上,形状完全毁掉。
慕久年告诉自己,不可以再对许宛宁仁慈了,她不配!……从慕久年那里出来后,宛宁跌跌撞撞的走在路上。
虽然已经过了十点,可海城的夜景依旧繁华,路上人来人往倒也安全。
大概是她披头散发的样子有点狼狈,路过的人不时向她投来好奇的目光。
宛宁拢了拢身上的外套,拼命忍着眼泪。
她告诉自己,许宛宁,你不可以哭,还有许多重要的事等着你去做。
你没有了慕久年,可你还有安安。
是啊,她唯一的,仅有的,也只有安安了。
天公不作美,她都这样落魄了,居然还要下雨。
宛宁拖着疼痛而疲惫的身体在路上走着,任越来越大的雨点砸在她身上。
有那么一刻,她想放弃一切,甚至,是自己。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才走到虞晚那里。
虞晚本已经休息了,打开门,看到宛宁浑身湿透,白皙的脖颈还泛着青色的痕迹,她吓了一跳。
“宛宁?”
虞晚赶紧将她拉了进来,不可思议的道:“你……发生什么事了?
这么晚了,你怎么这样子过来了?”
宛宁冻得有些发抖,她脑子有些乱,也没有回答虞晚的话,而是道:“我去洗个澡,你睡衣借我一件。”
“哦,好。”
虞晚也觉得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连忙给她放了洗澡水,道:“你赶紧泡个热水澡,外面的雨那么大,可别生病了。”
宛宁就这样麻木的接过她找出来的睡衣和浴巾,向浴室里走去。
二十分钟后,宛宁洗好出来。
清丽的脸庞透着病态的苍白,她眸光黯淡着,声音中有一丝无力的嘶哑,“晚晚,我以后跟你住,可以吗?”
虞晚想也没想便道:“当然可以。
但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看着宛宁胳膊上和脖子上的痕迹,摇了摇头,道:“你别告诉我,慕医生打你了!”
不然这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是怎么了。
宛宁淡声否认道:“没有,他不打女人。”
这点,宛宁还是确信的。
无论慕久年有多生气,他的教养也不会允许他做出这种事。
虞晚更担心了,“那你怎么晚跑出来了。
还有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宛宁低垂的睫毛掩住了眸光中的受伤,哽咽道:“他要跟我结婚。”
“天……天啊。”
虞晚捂着嘴,却又有几分惊喜,“慕医生跟你求婚了?”
宛宁想了想,慕久年当时提出结婚的时候,那神情并不像求婚,她感受不到一点温度。
可不是求婚,那又是什么呢?
她微微叹了口气,继续道:“我拒绝了。
大概是因为这样,所以他很生气,对我……有点粗鲁。”
宛宁并不想多说今天的遭遇,也说不出口慕久年让她做情妇的事。
她和慕久年之间,永远都是一方打开心扉的时候,另一方的心是关闭的。
虞晚犹豫了一下,还是劝道:“宛宁,其实我觉得虽然慕医生以前伤害过你,可那已经过去了。
况且,你还生了安安,那是他的儿子。
你们有什么不能复合的呢?
既然他都说要跟你结婚了,你就答应嘛,顺便再把安安的事情告诉他。
他是安安的爸爸,肯定会竭尽所能的救安安,你的压力也不用这么大了。”
宛宁悲凉的笑了笑,道:“前几天,ken给我打电话了……”“他……他又说了什么?
是不是又要钱?”
虞晚说到这里,恨恨地咬牙道:“前几天,他给我打电话找你,我就知道没好事!那你呢,你给他没有?”
宛宁低低的说:“他从约翰教授那里得知我来上海了,如果我不给他钱,他就会来找我。”
虞晚惊了一下,道:“不能让他来!万一被慕医生发现你在国外结过婚,这……”宛宁接着她的话,道:“所以,我不能跟慕久年结婚。
ken不肯跟我离婚,而慕久年如果知道我嫁过人,他会接受吗?”
“可安安是他的儿子!”
虞晚生气的替宛宁打抱不平:“他不接受你,难不成连儿子都不要了?”
她说完,宛宁就这么看着她。
过了良久,虞晚才突然反应过来,“不能让慕医生知道,到了那个时候,他也许会要儿子,但不会要你。
万一他要是跟你抢儿子……”宛宁看她终于明白了,便道:?“所以,我和慕久年是个无解题。
他不会接受,我嫁过人的。”
虞晚叹了口气,道:”那你不答应他的求婚,他也不能这么对你啊。
这哪里是求婚,逼婚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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