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风……”
赵飞月盈盈起身,她淡淡的扫了李乘风一眼,说道:“你大可不必用这等激将之法。”
李乘风诚恳的说道:“此事非同小可,无论这人是何等的身份,是何等地位,能站出来为百姓说话,这便需要莫大的勇气!”
赵飞月淡淡道:“也不用戴这般高帽。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李乘风认真的说道:“但有时候实话实说,这便是最高贵的品德!”
赵飞月瞥了李乘风一眼,丝毫不为所动,她从小在宫廷长大,锦衣玉食不说,宫中无人不对她百般追捧,早就免疫一切悦耳之言。
但是李乘风的身影却让她觉得莫名的有些熟悉,让她禁不住多看了几眼。
而李乘风此时站在一旁,也没有多看赵飞月,更因为赵飞月戴着面纱,又隔了一段距离,李乘风看不清相貌,只是因为对方的仗义执言,而对她心生钦佩和好感。
孔云真沉着脸,道:“殿下,你要作证?”
赵飞月低垂着眼帘,道:“只是说说我的所见所闻罢了。”
千山雪怒道:“不行,她不能作为证人!”
千山雪虽然张狂,但他当然知道,堂堂大齐公主殿下,九天真仙赵飞月若是站出来指证他,那可是轰动朝野的事情。
因为他们两个人不仅仅代表着各自的身份,同样代表着他们背后的利益集团。如果这两人真的成为敌对关系,那对于整个大齐的朝野都影响巨大。
孔云真不敢让赵飞月信口开河,便抢着说道:“那殿下,老朽便要失礼了。一会老朽问什么,殿下只需要回答是与不是便可。”
赵飞月道:“既然在灵山,自然遵从灵山派的规矩。”
孔云真道:“好,那老朽便要问了。”
赵飞月道:“请问。”
孔云真道:“同安城中惨案是否属实。”
赵飞月道:“属实!”
孔云真追问道:“亲眼所见?”
赵飞月眼前刹那间浮现起同安那惨烈的一幕,她微微颔首,道:“亲眼所见!”
众人虽然大多都已经料到,可听到赵飞月这么说,他们依旧微微悚然。
孔云真又道:“你亲耳听到千山雪的声音?”
赵飞月沉默了一会,道:“不曾!”
众人一阵哗然,千山雪哈哈大笑了起来,李乘风双拳紧握,盯着赵飞月,一目不瞬。
孔云真又道:“那你亲眼所见千山雪的面孔在云层中出现?”
赵飞月又犹豫了一会,道:“不曾!”
孔云真沉声道:“那你如何作证!你又如何得知!”
赵飞月盯着千山雪,寒着脸道:“每一个同安城幸存的百姓,都亲耳听到,都亲眼见到!他们都向我哭诉过,这些,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孔云真叹了一口气,道:“殿下,并非老朽偏袒,只是这样的证词怕是不能证明什么,更无法采用。”
赵飞月怒道:“难道我会说谎!”
孔云真摇头道:“并非如此。殿下身份何等金贵,地位何等尊崇,自然不会信口开河。但既然是堂审,便要走堂审的规矩,要让人心服口服,以免有人说我们灵山派藏污纳垢,包庇奸邪。”
这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赵飞月也哑口无言。
千山雪得意洋洋道:“如何,还有什么证人?”
“有!”
不等李乘风说话,场中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众人扭头看去,却见大师姐站了起来,目光锐利的盯着千山雪。
千山雪英俊的面容几乎扭曲,他咬牙切齿道:“你……为什么一定要与我做对?”
大师姐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对着孔云真道:“孔师伯,那夜我也在同安城,亲眼所见千山雪的面孔在天空出现,亲耳听到他的声音,并且他自报门派,自报性命!我可以作证!”
孔云真眼睛里面的瞳孔猛的一缩,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危险,仿佛嗅到了天阁内战的硝烟气息。
为什么……她总是若有若无的想要挑起灵山派的内战?
这个念头在孔云真的心中一闪而逝。
孔云真沉声道“你可思量清楚再说话!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大师姐冷冷的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千山雪暴跳如雷:“诬陷,这是诬陷!你们是为了一个月后的考核评级,所以才拼命对我进行如此污蔑攻击!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这是你们针对藏锦阁的攻击!”
藏锦阁一阵耸动,纷纷交头接耳,场中的气氛再次变化。
孔云真顿动权杖,喝道:“噤声!”
众人闻言噤声,孔云真冷冷注视着大师姐,在他看来,赵飞月是秉公而言,那大师姐就有点……居心叵测的意思了。
孔云真道:“你们二人的证词,老朽和众人已经听过,可仅凭这一家之言,依旧不足为信,若是还有其他证据或者证物,便呈交上来,否则老朽便要宣判了!”
藏剑阁大哗,欧阳南头一个按耐不住,他起身高呼:“不公平!如此明显,千山雪便是同安凶犯,这还要什么证据!分明是偏袒!”
孔云真顿时怒视欧阳南,怒道:“目无尊长,咆哮师尊!来人,抓下去!抽他十鞭!”
欧阳南顿时色变,大师兄连忙起身道:“孔师伯,欧阳南刚刚从同安险死还生,心情激动,冒犯师伯,实在不该!可师伯若是体谅他为灵山派出生入死,又身负重伤,这十鞭可否先记下,等他伤势稍好,再打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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