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情难却,酒席散后彭岩还真的留了下来。
鞠文启热情的引着他回自己家,留张永梅和鞠静以及临时雇来帮忙的村里人收拾残局。
收拾干净,张永梅又往塑料袋里装不少肉蛋蔬菜之类的食材,家里还有客,还得做一顿饭好好招待着。
她们回到家的时候,彭岩已经脱鞋上炕,盘着腿跟鞠文启一左一右的坐在炕桌两侧喝茶。
鞠文启是真的挺高兴,连他的半成品茶盘都拿出来给人家看,还问人家他做的咋样。
彭岩像模像样的看半天,倍儿真心的夸奖道:“三叔,你这手艺真没得说,你要不开饭店光靠你这手艺也不愁吃喝啊。”
鞠文启立马来了精神,身子往彭岩那边拱了拱,饶有兴趣的问道:“真的?我做这玩意儿真的能卖钱?你觉得多少钱合适。”
“三叔,你这可是纯手工,上面的花纹都是你一刀一刀刻出来的,当然能卖钱。要说卖多少钱,那还得看花纹有多复杂多精细,再一个就是你选的木料。木料选的好,花纹又精细,那肯定不能便宜了啊。”彭岩毫不敷衍的回答道。
鞠文启一想到自己亲手做出来的东西还能卖钱,而且可能还不少卖就高兴的合不拢嘴,恨不能长出四双手立马把这半成品完成。
鞠灵从旁边听着,越发觉得彭岩厉害。
瞧人家这臭脚捧的多有水平,不仅言之有物还有理有据,自己得多学一学。
仔细琢磨彭岩的话,鞠灵觉得这要是早几年鞠文启还真能没日没夜的做这玩意往外卖。可现在家里的外债已经还清,日子轻松下来,他完全没有必要为了钱没日没夜的忙活。
别看做这玩意大半时间都是坐在那里,其实特别累。首先是累眼睛,因为得一直用眼睛盯着看;其次是累脖子手腕,年轻人一直低着头手腕用力都受不了,更何况鞠文启这个年纪的。
鞠文启年轻的时候上山搞副业扛木头颈椎落下病根,一直低着头更不行。
这些都是鞠灵的想法,鞠文启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个儿知道。
又吃一顿,天色不早,彭岩要走。
他家在镇上,这个点儿可没有车,鞠文启的意思是让他在家里住一晚明天再走。
彭岩不动声色的瞟鞠静鞠灵一眼,还是非常坚决的要走。
这个点儿回不去镇上,去他住在别的村子的朋友那里还是可以的。他打电话给他朋友,让人家骑摩托车来接他,鞠文启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人走后,一向挑剔的鞠静都忍不住夸奖道:“这人真不错,爽快又细致,怪不得能交下那么多朋友。”
“怎么说呢?”张永梅一边儿叠衣服一边好奇的问道。
鞠灵替二姐解释道:“你知道他为啥死活不在咱家住吗?因为咱家有两个姑娘在家,我二姐又跟他差不多大,住咱家里多不合适。他被人说倒是无所谓,他是怕外人说我二姐。”
张永梅和鞠文启这才想到这一茬,鞠文启更是后悔的直拍脑瓜顶:“哎呀,我咋就没想到呢,幸亏那孩子想到了。”
同样没想到的张永梅白鞠文启一眼,咬牙抱怨道:“你能想到啥?就喝几杯茶就跟喝了酒似的脑子不清楚。”
数落完鞠文启,张永梅突然一脸灿笑的转头看向鞠静,给鞠静吓一跳。
她忙摆手说道:“不可能,别瞎想!”
“我还啥都没说呢你咋就知道我是瞎想了?”张永梅立马冷脸问道。
鞠灵笑着替她二姐说道:“妈,你见着个好小伙儿就想人家跟我二姐处对象,我二姐还能猜不到你刚才那笑是啥意思吗!”
张永梅又白鞠灵一眼,低头一边叠衣服一边叹着气说道:“我这不也是为静静好吗,静静这脾气啊,我就怕她以后跟吴老四媳妇儿似的,多吓人。”
鞠静、鞠灵:...
吴老四媳妇儿是什么人,屯子里唯一一个动不动就打自己老爷们儿的女人。
原来在张永梅心里,她二姑娘就是这样的人。
鞠灵侧头看向鞠静,等着她反驳。
谁承想鞠静不仅不反驳还笑着说道:“妈,你可别叹气也别发愁,我要真像吴老四媳妇儿那样你和我爸就偷着笑吧。别的不敢说,至少你们二姑娘嫁人不会挨欺负啊,你们说是不是?”
鞠灵马上点头赞同道:“有道理啊,打人总比被打好吧。”
现在张永梅就想打人。
甩衣服往鞠静鞠灵身上各不轻不重的抽了一下,气道:“俩死孩子,结婚就好好的跟人过日子,咋就整天不是想着打人就是想着被打呢。你看这世上那么多两口子,有多少成天打来打去的。”
说到这个鞠静可来劲了,梗着脖子说道:“还少吗?远的不说就说咱这小破屯子吧,打媳妇儿的老爷们儿少吗?就算不动手,不把媳妇儿放眼里跟指使丫鬟似的指使来指使去的少吗?”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往鞠文启身上瞟了一眼,鞠文启麻溜转身留给她一个背影,默默喝茶。
张永梅当然说不过鞠静,最后被鞠静怼的哑口无言。
从这以后,张永梅挺老长时间没跟鞠静说过这些,怕被怼吐血。
开学前的这段日子鞠老三特别消停。
白天鞠文启去饭店鼓捣他的茶盘,张永梅就收钱干点儿杂活儿,鞠静搁家陪奶奶玩,鞠灵专心学习。
相较于鞠老三家的宁静祥和,鞠老大家可就闹翻了天。
李凤娇的孩子又没留住。
自打她怀孕后白桂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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