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抿着嘴点点头道:“少爷放心,人在城在,城亡人亡。”
“pie”地一声,宋安挨了记脖拐。
“少爷才没满二十岁呢,城必须在……你也必须活着。”
宋安嘟哝道:“我比少爷还小呢。”
转向陈守节父子,吴争亲切地笑道:“部署火炮之事,就劳烦你们父子了,本官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火炮必须在该响的时候响。任何所需人力、物力,你们就找他要。”
宋安苦着脸,一副受屈的嘴脸。
次日清晨。
吴争率池二憨、厉如海、周大虎部及钱肃典部骑兵,共计二千八百人离开了杭州,服从往预定设伏点。
其实吴争的胆子真的不小。
杭州城中除了东边半城被吴争部善待的百姓之外,还有西边半城积怨颇深的百姓。
另外,还有一万心思浮动的降兵。
这就是个随时会炸的火药桶。
吴争生生将这个火药桶塞在了宋安怀里,不问不顾地率军离开。
可吴争也没有办法,如果留下卫所将士,带降军去打这场仗,真的不顺手。
稍有差池,就会全军尽没。
午后,将士赶到贺家埭,迅速布防。
按照吴争的要求,士兵们在官道上大施土木。
将百多个土制地雷埋设下去,然后将导火索套在竹管里,覆上泥土,等要引爆时,只须点火就行了。
这是原本装填火炮炮弹用的火药,吴争甚至不知道有没有用。
但死马当成活马医,试试也没有什么损失。
吴争当然不会仅依仗这些土制地雷。
伏击敌军骑兵,绊马索是必备的。
在官道上横向挖掘出一条条寸许宽、寸许深的浅沟。
埋下绳索之后,再在上面覆土,待鞑子骑兵来时,瞬间要简易辘轳摇起。
好在官道两侧树林紧密,埋伏几千人,非常容易。
卫所将士每人都携带着双筒箭壶。
这是为了将箭矢压制的功用发挥到极限,以降低自己在冲锋时遭受的伤亡。
钱肃典有骑兵营,被吴争安置在贺家埭以北数里外的周家村。
也就是说,骑兵营的埋伏位置更靠前。
这是为了配合主力对追来的鞑子进行首尾同时打击。
以确保在短时间内,解决战斗,回撤退杭州城。
吴争和池二憨等人反复推算过距离和时间,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到半夜时,吴争已经有把握,只要不出意外,主力是一定能阻截住鞑子的。
真正让吴争担忧的还是钱肃乐的骑兵营,这些骑兵都还是菜鸟。
万一鞑子有戒备,那就是一场鸡蛋碰石头的硬撞。
可钱肃典不同意,他说骑兵营绝不象吴争担心得那样无用,而且骑兵营本身是出其不意,以有备对无备,贺家埭主力发动之后,鞑子的注意力短时间内就会吸引到前面,骑兵营正好在这时对鞑子后方进行突击,此战一定能胜。
吴争想想也有道理,于是就不再提出异议。
可其实吴争心里也有一笔帐,不管骑兵营能不能顺利完成击溃鞑子后军的任务,它的出现必定会造成鞑子后方混乱。
这就为主力迅速击溃前锋创造了有利条件,在的估算中,鞑子追击王一林部,应该不会超过三千骑兵,只要在这个数字附近,就有把握一个时辰内结束战斗。
吴争与钱肃典约好,只要官道爆炸声传出,钱肃典就率骑兵营向东南方向冲锋,突击鞑子前锋的后部,等击溃之后,迅速折向西南,冲击官道上的鞑子,与主力会合。
……。
经过一夜的煎熬。
鞑子如约而至。
当王一林部率三千人飞奔而过后,只有一柱香的时间,鞑子的骑兵就出现在了官道上。
王一林率领的是步兵,从嘉兴府撤退,到出现在此地。
他们足足急行军了两个多时辰。
早已累得苦不堪言。
幸亏王一林他们是早出发,否则早就被鞑子骑兵追上了。
此时,鞑子骑兵的速度非常快。
眨眼之间,前锋已经越过十丈距离的地雷阵,眼见已经撞进后面的绊马索区了。
吴争随即下令,“点火、摇绳、射箭。”
上、中、下三个层面的打击同时激发。
箭矢后发先至,绊马索随即繃起。
地雷最后炸响。
鞑子骑兵瞬间被击晕了头,除了当场死亡的,活着的就象没头苍蝇般地在原地打圈。
卫所将士的弓箭,在这个时候发挥出了前所未有的功用。
对着这些个被烟尘笼罩的影子射击,几乎是发发命中。
以至于战后发现,许多尸体上的箭矢都是数箭,乃至十箭以上。
三千鞑子骑兵,用并驾齐驱八骑、间隔三尺而言,队伍前后可达四、五里地。
所以,伏击打掉的最多只占鞑子总数的三成。
而这个时间,足以让鞑子中军和后军做出有效反应。
所以,明军的伤亡开始产生,是被鞑子骑兵的弓箭所伤。
好在明军此时只在射箭,并没有冲锋。
被树遮挡,使得鞑子的弓术无法发挥出该有的作用。
鞑子纷纷选择下马,向两侧搜索觅敌。
而这时,钱肃典率明军骑兵对鞑子后军发起了突击。
这确实是运气好。
鞑子过于狂妄,如果他们选择后撤,那么他们的损失或许就定在了三成。
至少,他们绝不会被钱肃典率领的菜鸟骑兵,打一个措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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