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这种事,他们太熟悉了,可以称得上熟能生巧了。
过程很顺利,商船上几乎没有人出现,来阻止战船上水手甩钩搭板。
战船上水手已经开始跳上木板往商船上冲。
陈藜慢慢心安了,只要上了商船,那就不会出问题了。
就算商船上雇了护卫,可这些护卫想与一支军队对抗,那是自找死路。
陈藜站在最高处,大声喊道:“快,快登船!磨蹭啥呢?”
眼看着左右四条战舰上的水手涌过木板,陈藜不自觉地展开笑颜,成了!
然而,这笑容几乎立时就僵硬在了脸上。
当战船上的水手越过船舷,顺着两侧,向船头移动时,连串的“嘣嘣”声响起,商船船舱中堆得二层高的大木箱,突然从向着船舷方向的一侧,迸发出火光。
陈藜愣住了。
他看到了那些木箱侧壁上的圆孔,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那怎么是火枪射击孔。
顿时,无数上船的水手,象下饺子般地翻落水中。
太近了,几乎是顶着对方射击。
陈藜终于反应过来,这是陷阱!
“快撤,快撤回来!”陈藜嘶叫道,“火枪需要装填,够你们退回来了——!”
陈藜有见识,也是,他们也用火枪,也有从西欧贩来的最新式燧发枪,自然明白火枪装填需要时间。
十几秒的装填时间,是够返回自己战船了。
水手们听从了命令,开始转身返回。
可惜,陈藜错了。
火枪是需要装填时间,可为何木箱要堆二层?
上、下层的轮流射击,可以将时间压缩到五、六秒的间隔,而五、六秒的时间,根本不够水手从木板上逃回去。
这是一场屠杀,郑家水手手中的火枪大多没有时间击发,也找不到目标射击。
也有反应快的,也朝着木箱射击了。
可射击之后才发现,他们火枪射出的弹丸,生生嵌入木板中,还可以听到一声金属撞击声。
太阴损了,这木板得有多厚?
敢情里面可能还铺装着铁板?!
陈藜的命令,彻底断送了这批越过船的水手。
水手从船尾、船中间,跑向船头,然后再听命原路返回,一去一回,等于从枪口筛了两遍。
这种距离,怕是瞎子都能打得中吧?
说是迟,那时快。
这过程说起来很长,可实际上,也就一、二分钟。
几轮火枪声之后,上船的水手还站着的不多了。
陈藜错了,这时,他竟然下令,战舰上的水手向木箱集中射击。
也难怪,转眼之间,二、三百登船水手伤亡殆尽。
换作谁,也恨啊!
于是,郑家水师战舰竟在海上,与商船展开了一场枪战。
还持续近一刻钟。
这一刻钟的时间,彻底葬送了这支郑家水师。
其实,陈藜如果冷静,应该下令战舰脱离,然后从火炮射程最近的极限,炮击商船。
或者,意识到这是陷阱,应该果断撤退,回去禀报,然后调动水师主力报仇。
可陈藜虽然意识到这是陷阱,却没有意识到这是一场战役的开始。
太骄狂了!
郑家在南海周边海域,如同神一样地存在,就连东番上的红毛,也不愿主动招惹。
就因为这,陈藜认为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谁能奈何得了郑家水师?
一刻钟的时间,陈藜意识到,打枪打不赢,对方有备而来,木箱壁开孔,里面衬着铁板,己方火枪密集射击,打烂木箱板之后,就撞出点点火星。
虽然己方在枪战中,伤亡也不大,有船舷挡着嘛,可这样打下去,何时是个头?比谁弹药多吗?
陈藜这时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自己竟扬短避长,不用舰上重炮,用起火枪来了。
当然,此时是开不了炮的,火炮有近距离的极限,双方船只可以搭块木板就能越过的距离,火炮够不着,硬轰,会伤到自个。
所以,陈藜终于清醒过来,下达了战舰驶离,用火炮轰碎商船的命令。
战舰开始慢慢脱离,枪战还在持续。
在脱离的过程中,战舰火炮开始转运炮口,进行瞄准,只等距离够了,立即点火。
然而,这时从远处从来“隆隆”炮声。
陈藜恐惧地调头看,此时已经用不着望远镜了,十里之外,一支舰队已经出现。
点点火光,那是火炮射击时发出的火焰。
陈藜立即命令另一舷的舰炮反击。
可这只是壮壮声势罢了。
陈藜很清楚自己舰队最大的重炮,射程也不过六、七里。
而敌人已经从十里之外,够着了自己。
也就是说,如果不逃,那就只能等着挨打,直到所有舰船被击沉。
炮弹砸在战舰周围海水里,激起无数水柱,弹幕相当密集,有几根水柱还出现在战舰的另一侧。
这让陈藜更加恐惧。
因为此时的舰炮射击,命中机率是很小的,哪怕目标很大。
就算是在有效射程之内,这炮弹的落点受太多的因素影响,譬如风速、天气、远近、炮膛温度等等,甚至炮膛的清理度和操作手的稳定度,都会影响精准度。
在偌大的海面上,要击中目标,只有两种情况,一种靠蒙,如果运气实在太好,在射程之内一击而中,可这种情形比中五百万还难。
第二种,炮弹在船的两侧形成跨射,也就是说,当目标是侧向,也就是船舷对着炮口,这时,炮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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