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白皱眉道:“阿苏德不是那样的人,他必然有苦衷的,我那时生死难料,总得有人出来撑起场面。”
“若能戴上天下名将的名号,给我多少苦衷,我都愿意!”仲室绍拙挖讽道。
铮锣帮腔道:“嘿,连我都知道,将士们血战羯狗,喊的是为王前驱!”
“什么为王前驱,别再提了,最终带兵一举击破羯狗,追敌百里的,是阿苏德不是?”司马白神情渐渐黯淡下来,眼睛扫向桌案上的瓜果点心,心里长叹,好一个为王前驱,难怪只送瓜果,不见人来!
司马白很清楚,那个大破羯赵,名震一十九州的天下名将,只能是姓慕容的,大战之后,平州残破空虚,慕容鲜卑要用这个人的名号,震慑四方觊觎啊!
可是,这个名号放在司马白头上,才是名副其实的,慕容鲜卑既然让慕容恪顶了这个功绩,那又该如何安排司马白呢?
司马白心头蒙上层层阴影,知道自己犯了慕容鲜卑的大忌。
他自小就明白,在这棘城里,当个混账远比做个良才活的踏实!
但此时再韬光养晦,是否有些晚了呢?
从前他是真拙,但现在这个“拙”,还能藏的住么?
什么功劳什么苦劳,哪怕力挽狂澜的救命之恩,也都是空话!
城是人家的城,兵是人家的兵,人家想怎么样便能怎么样!
而木秀于林,一般没什么好下场!
司马白不敢妄揣慕容皝的心胸,徒增烦恼而已,且等着便是!
这一等不打紧,棘城上下似乎都忘了还有司马白这样一个人,压根就没有人上门拜访探望,连裴山都不见了踪影,这个临时供司马白休养的宅院,已门可罗雀。
每日用度依然不减,百年老参也还照旧不见吝啬的吃着,可是婢女仆人却裁减了很多,原本那些人已经渐渐撤换了出去,留在府中的那些仆妇,怎么看都像是能拿刀披甲的。
一边裁撤着仆人,另一边,门口的守卫却添了不少。
而不论仆人还是守卫,都知道一句话,殿下大病初愈,怕见风邪,不能出门!
慕容皝是何用意,已经很明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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