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起兵以来,宁渝还真的没有这么安安心心吃面的时候,每日里除了奔波就是算计,内心的疲惫感堆积日深,便有些乏味,而如今的这份宁静,却悄然充实于内心深处,回味尤甘。
崔姒吃完了面,摆出一本正经的模样,“这段时间你去打大冶时,营内也发生了很多事情,首先第一点,我的任命已经下来,就任录事参军事,不入品级。”
宁渝呵呵一笑,想来这是老师做下的手笔,崔姒虽是女儿身,可是一身才华却十分出众,这在目前的大都督府当中,还真是不可小觑的人才,这才弄出个不入品级的录事参军事。
说起来,如今大都督府的各种架构还是非常复杂的,都督府并非唐宋时期的那种模式,而是自行改造的一种新模式,将军政彻底分离,以政事堂和枢密院为手足,目前看来还缺少一个监察院,三者并立方可维持这份稳定,监察院可以将程郑等大族的排面人物放进去,也能凝聚人心,宁渝越是想着越是觉得可行。
只是这样一来,惹得崔姒心里大为不满,轻哼一声,“枢密使还有何指教?若是无事,学生便先去忙了。”
宁渝有些不好意思,“刚刚想了别的事情,不好意思啊,师弟,你先做着这件繁重的差事,回头等人手调拨开了,会给你配几名副手。”
崔姒硬生生挤出一个嗯字,便不再理他,继续开始批阅文书了。
宁渝心里有愧,便从办公室离去了,只是怎么看怎么有几分仓皇而逃的感觉。
随着大军回归武昌,一应的俘虏都被关在了营中,许明远已经归降了复汉军,而随着他投降的清军士兵也有一千多人,因此宁渝已经命令将他们的辫子都剪去了,这样一来这些绿营官兵根本就没有退路,只能跟着复汉军打到底。
对于城里的百姓,政事堂也出席了命令,目前所有复汉军控制的地方,都实行辫子税,不剪辫子者进出城门时每次必须交白银五两,这个巨额的数字是绝大部分人都掏不出来的,因此百姓们也大多剪了辫子。
当然也有许多对满清死忠的绿营将官,其中便是以岳凌峰为首,此人虽然是最早被复汉军俘获的,可是一直都十分死硬,因此宁渝也只是吩咐将其关押起来,不再过问。
关押岳凌峰的地方就是其自身在武昌城的府邸,说起来是关押,不如说是软禁,对其家人也一直都是照料有加,这一点让岳凌峰也不得不承情。
“回禀枢密使,岳凌峰如今被关了一个月,一开始还不吃不喝的,可现在也开始用饭了。”负责看守的复汉军士卒向宁渝一五一十地禀告最近的状态,只是一边说着,却也有几分不屑。
宁渝心里也明白,这岳凌峰并没有真正那么的想死,要不然中间其实是有很多机会的,只不过一来是碍不过面子,二来就是向再看看局势。因此宁渝也就没有急着去去劝降,如今却是打下了三府之地,宁渝觉得自己开始有条件跟他谈判了。
“进去先通禀岳将军,就说宁渝前来拜访,还望不吝赐教。”宁渝对着看守士兵道,他把态度放得很低,知道这岳凌峰很吃这一套。
岳凌峰此时正在府上读书,他并非那种不识一字的武夫,而是真正读了书的人,原先在岳家的时候,接受到的就是精英教育,不管每日里练武,还会去识字读书,特别是读的兵书之多,是当时少有人能比的。
听到外面士卒的通传,岳凌峰不由得踌躇起来,他放下书站起身走了几步,对于这位宁渝宁枢密使的大名,他可是真正的有所耳闻,哪怕之前还对宁渝不算了解,可是宁渝攻下大冶和黄州府,就让岳凌峰对其彻底刮目相看。如今对方来访,岳凌峰也猜到了几分来意,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挥挥手表示同意了。
宁渝走进岳府,当下便鞠了一躬,脸上带着笑容,“岳将军别来无恙,小子无礼,还请将军见谅。”
这个态度可谓是放得很低了,虽然说岳凌峰是其父宁忠源一辈的人物,可毕竟是俘虏,一家老小的生死掌握在对方手上,因此这幅姿态倒让岳凌峰心里好受了几分。
“将军应该知道了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我复汉军执大义在手,天下汉人无不倾心,如今更是得此三府之地,天下未可知也。”宁渝的眼神却没那般和善,短促而锐利,带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岳凌峰冷冷哼了一声,“枢密使还算知道现状,你们趁着一时突起夺得三府,也不过如此了,昔日三藩之乱可是波及整个南方,还不是照样被我圣主皇帝给平息了下去?”
宁渝微微一笑,道:“康熙平三藩之时,正是英气勃发之时,反观三藩,不过都是老朽之辈,行事颟顸,被消灭也是理所当然,如今易地而处,康熙老迈昏聩,而我复汉军以新起之势,如何能挡?”
不待岳凌峰作何表示,宁渝又道:“如今我军急缺像岳将军这样的大才,若是将军识天命之有归,知大事之已去,便应该加入我们,共同实现这驱逐鞑奴恢复汉室江山的伟业,该是多么美好的一幕?”
岳凌峰哈哈大笑,“先不说这全天下的绿营和满蒙八旗,就湖广的几万绿营兵马,你宁家和这个复汉军,又如何能挡,此时说这种话,岂不是可笑?”
宁渝正色道:“既然将军不相信我军能够抵御这几万绿营兵,不如咱俩打个赌?”
岳凌峰却是一抚长髯,冷笑道:“赌什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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