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渝见到这个油滑似鬼的绿营老油子时,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他自然知道寻常解释糊弄不了这些小人,可若是真被对方探知自己这一行人的情况,恐怕难以善了。
在这个时代,若是寻常人聚在一起,那便是大忌讳,是要被官府给捉拿的,纵使他是宁家少爷,可在这件事情上若是没能处置妥当,便是一个大大的把柄。更何况此次寻找矿盐的目的,绝不可被外人知晓。
见到宁渝这方无一人应答,刁旺眼中却是渐渐起了狐疑之色,多年的从伍生涯让他的感觉变得十分敏锐,一边想着,一边渐渐拔出了腰间的双手带刀。
宁渝却一副摆出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一边靠近过来,一边叫道:“狗日的,你个孙子还敢盘问本少爷,你可知本少爷是何人?”
这番话却是把刁旺惊的一愣一愣的,他不怕所谓的商贾那些人不过是肥羊;也不怕那些没功名的读书人,毕竟秀才遇到兵,有礼说不清;对那些当官的,他也搬出上官的牌子抵挡一二,毕竟做官也需要注意官场上的规则————唯独怕的,就是有背景的官家子弟。
因为对于这些有背景的纨绔子而言,行事乖张,不会考虑后果,有什么问题家里都会给摆平,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却是让刁旺吃不消。
因此,见到宁渝如此作态,刁旺心里也咯噔了一下,抱拳道:“本官乃云梦县正九品外委把总,敢问公子是何人?”
宁渝轻轻一笑,道:“我是汉阳宁家少爷,此番带着我的这些家仆外出踏青,你可有意见?”
刁旺不知道为什么,从这个半大少年的身上隐隐感受到了一种威胁,心中有些不顺,道:“原来是汉阳宁家少爷,却不知为何来我德安府踏青作甚?适才你家奴婢鬼鬼祟祟,不知捡到何物,见到本官就跑,莫不是做贼心虚?”
刁旺听见原来是汉阳府的人,便放下一半的心来,故意抬出德安府的牌子,却是不想低上一头。
宁渝的眼神微微一变,整个人却显得凌厉了许多,面上依然一副和熙的模样,从怀中掏出了一锭五两白银,一边向刁旺递了过去,一边道:“许是把总看花了眼,我这奴婢都是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见到官爷有些惊慌失措也是应该的。”
刁旺却起了贪心,一手接过白银,一边不慌不忙道:“寻常小厮见到本官自然吓得屁滚尿流,只是你这些家仆却个个瞧着不简单,适才那小厮手中拿着的何物,可给本官先瞧瞧?”
宁渝此时却怒喝一声,不知何时从袖中掏出一把短小的三棱军刺,趁刁旺注意力还在白银上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握着的军刺便狠狠地捅了下去。
刁旺来不及反应,便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殷红的鲜血顺着刀口流了下来,原本想说什么却再也无力,眼神逐渐吧黯淡了下来。
而剩余的兵丁瞧见刁旺已然气绝,再瞧见一旁虎视眈眈的少年们,一个个却是吓的跪了下来,甚至有人还尿了裤子。
“你这狗官,竟敢敲诈勒索到本少爷头上,如此今日便是杀了你!想来也没人敢说什么!”这一番话却是说给众位兵丁说的,宁渝想把此事变成**肆意敲诈勒索却遭反杀的铁案,自然少不得一番惺惺作态。
宁渝杀完人之后,将还带着血滴的三棱军刺递给了董策,发现这小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一点都没有被这场面给吓住,再看了看身旁其余的少年,也没见到谁的眼中有畏惧与退缩,心里暗道:“此番兵胆却是练出来了!”
不过杀完人,此事却还不能就这么了了,宁渝从怀中又掏出几十两白银,将银子给这些兵丁分了,然后吩咐道:“你们这上官贪婪无度,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向本公子勒索,在发生争执之下却不小心被本公子误杀,本公子也不为难你们,这番带着尸身去寻你们的上官,这是我的名帖,他若有异议本公子自有交代。”
那些兵丁在钱财的诱惑下,纷纷道:“这刁旺肆意妄为,本就该杀,小的们当为公子明言。”,说完后,一个个便欢天喜地的抬着尸身走了。
宁渝明白杀了朝廷的一个外委把总可不是一件简单的小事,这件事之后还有些首尾要处理,不过此时倒也不急,便召集众人:“今日却是杀了人,我等先回营洗洗血气。”一番话虽然说得云淡风轻,可心里毕竟有些不顺,目的还未达到,却先惹下一堆麻烦。
只是一名少年此时却站了出来,正是适才与刁旺等人对峙的少年之一,名叫常有财,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石头,激动道:“营座,我找到了!是咸的!那边沟里,一大片,全都是!”
“咸的?”宁渝快步走过去接过石头,也不顾上面是否干净,便放进嘴里舔了一口,果然一股咸臭的味道直冲心田,内心的激动却再也抑制不住。
找到了!
来到这个世界上,宁渝心里一直都有一块大石头,如今这块石头,随着矿盐的出现,却不知不觉减少了一半。
宁渝大喜过望,让常有财带路,果然在一片隐蔽的山沟里,发现了这一大片矿盐,这些矿盐石头被常年雨水冲刷,渐渐漏出了表层,若非宁渝等人吉星高照,再过些时日怕是会被人给发现。
这一大片矿盐,少说也有几千吨的储量,这在这个时代堪称是一个聚宝盆,在这里打下几口盐井,便是取之不竭的财富。
当机立断,宁渝安排宁千秋赶紧回宁家向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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