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己以后更要小心行事,做个决断了。
那粮票,其实是他早就带去的,这事儿,也是阉党的自家事,是他们的私心在作祟。
杜升有一个身份,人尽皆知,他是魏忠贤的干儿子。
不同于在红丸案中被遗弃的崔文升,杜升是最得魏忠贤信任的干儿子,要不也不会接替王安的人,来南京掌权。
杜升从忻城伯赵之龙口中得知,朱国弼与李三才要合谋害他,拉阉党下水,自然要奋力反扑,撇清自己的关系。
一句实话在这里摆着。
无论杜升是不是违背天启皇帝的意愿,私自动过赈灾银款,他有难,在南京的“阉党”没有人会不作为。
田尔耕虽然不是阉党,但其实也想攀上魏忠贤这颗大树。
所以他自己去府库,取了一张赈灾用的粮票,瞒着许显纯,想要借天启皇帝送字到抚宁候府这一契机,把挪动赈灾银款的事,全都嫁祸给朱国弼。
当然,朱国弼以后或许会说出其它的人。
但这都不是田尔耕关心的,他关心的是,杜升会因此感激,到魏忠贤那美言几句。
有了这一层关系,就算日后做不成锦衣卫指挥使,起码也有了一条退路,能到东厂受到重用。
脚踩两只船,这是很多人都想过的。
但是身为皇帝,朱由校无法容忍东厂和锦衣卫走到一起,这也是为什么许显纯能被一直被重用的原因。
他猜得到自己的另外一个意思,即制衡。
为了这个意思,许显纯可以责无旁贷的,处处与魏忠贤作对,就是因为他知道,这是皇帝希望他做的。
因而,朱由校对许显纯在南北镇抚司安插党羽这件事上,有很强的容忍度,到现在一直都没有警告过哪怕一句。
原因无它,许显纯心里有一个大致的范围,他办事不会越界,更不会生出为皇帝服务外其它的心思来。
而田尔耕不同,从办差上就能看得出来,这个人行事起来比许显纯更狠,几乎不会给任何人留有丝毫余地。
这一点,让他得罪的人,比许显纯还要更多。
但是在这之外,田尔耕的野心又无比巨大,锦衣卫指挥使?东厂大档头?这些他或许都想过。
然而单从这件事上,朱由校其实就已经把这个未来的锦衣卫指挥使,踢出了这局权利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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