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虚弱昏暗的光线笼罩着一块斜插在泥土里的开裂墓碑,那个裂缝似乎已经存在许多年了,里面甚至长出了厚厚的苔子。
看着此情此景,我脑子里顿时就是嗡的一声。
如今在这刮着邪风的夜半山腰,一棵挥舞着鬼爪一般的老枯树前头斜插着一块开裂的墓碑,这场景这么想可都是恐怖片的剧情啊……
先前独臂老头儿说完坛子的事情之后,我脑子就完全就是一副开心寻宝的场景,心想无非就是挖挖土刨出几个坛子而已。
谁成想他是想让我挖坟……
顿时我就感觉周围的夜风似乎是更加阴冷了几分,我赶紧就退了几步出去。
我硬着头皮远远看过去,在那块开裂墓碑周围的土地上并没有看到那种埋着人的鼓鼓的坟包子。
再仔细看向那块碑,我隐约发现墓碑上好像刻着字儿。
我拿着手机远远的照着,脖子抻的像只大鹅一样想看的清楚点,脚底下却是无比的老实,怂的是一步都不敢往前去。
墓碑被青苔盖的很严实,但还是有些缝子的,我仔细的看了半晌,终于在碑面上看到了一个只露出了一半的“花”字。
花?
我奶奶不就是姓花嘛,难道说这是我奶奶的墓碑?!
想完我顿时就想给自己一巴掌,我老吴家的祖坟明明是在村子东郊,这一路向南怎么可能碰到我奶奶的墓碑。
我用力甩了甩头,抛开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这趟可是下定决心来找那几个坛子,绝对不能因为一块碑就打了退堂鼓,这都对不起我当时那份敦实的雄心壮志。
想罢我干咳两声给自己壮了壮胆,挪着细碎的步伐就靠了过去。
“有怪莫怪有怪莫怪啊…我也就是来参观参观…不管是哪位老人家长眠于此…您可千万别生我气啊…”
嘴里自我安慰的念叨着,我便来到了墓碑的跟前。
墓碑上的苔藓能有手掌那么厚,而且除了那个“花”字以外,其余的字都被厚厚的青苔盖的严严实实,一点痕迹都看不见。
再看这个“花”字在墓碑上的位置,不难推断这应该是墓碑上的第一个字。
花海之墓?
我再次用力甩了甩脑袋,想啥呢。
不过人的想象力也就是这么运作的,这会儿我又害怕又好奇,花字排在第一个的四字词我也就只能想到这么一个。
要是排在第二个那就是蒂花之秀,想到这我竟然傻乎乎的把自己给逗笑了。
就在自我调侃的时候,墓碑前平整的土地居然轻轻往上一拱!
这一下拱的无比清晰,从头到尾完完全全被我给看在了眼里,我脑子里顿时就浮现出一副浑身腐烂的丧尸奋力爬出泥土的画面!
脚下一软,我一屁股就墩在了地上!
可那片土也就是拱了一下之后便不再动弹了,而且更加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就在地面上拱出的一个小裂缝里,我好像看到了一个黑色的泥封盖子。
那盖子大概巴掌大小,我一下就反应过来了,这不就是赊刀人说的坛子吗!
我正为难怎么在不挖坟的前提下取出那些坛子,谁想到底下这位热心肠的主人居然帮我把土里的坛子给顶了出来!
“谢谢谢谢!我忙完就走绝不扰您太久!”我赶忙双手合十恭敬虔诚的拜了拜。
既然如此接下来的事那就好办多了,我扫开了地上的浮土,伸手掐着坛子就把它拽了出来,坛子埋的不算深全程也没费什么力气。
与此同时,我也在脑袋里回忆着老头儿之前所说的话——
白坛子尽管开,黑坛子你可不能碰。
借着手电的光线我仔细看了看,被我拔出来的这个坛子是白色的,表面上虽然坑坑洼洼覆了些泥土,但很明显是个白色的坛子。
既然是白色的坛子那就代表我就可以打开,想到这儿我把手机插进土里调整了一个合适的照明位置,然后就用手开始扒拉坛子上的黑色封泥。
这些年下来封泥已经变得很干很脆了,我用手一拨就掉下一大块,等把坛子上的封泥清理干净之后我看到了一张皮革一样的东西蒙在坛子口上,而且被一根细麻绳扎的紧紧的。
细麻绳经过年月的洗涤也已经变得很脆,一拽就彻底散了架。
现在我和坛子之间就只剩下那张古老陈旧的皮,但我紧张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我虽然不了解奶奶这个行当,但我还是知道些关于咒法秘术的事的。
例如说在我们国家云贵地区以及外边的东南亚一带,千百年来都一直都流行着所谓的蛊术或者降头,到今天也是如此。
说的就是在这样的小坛子里面养一堆毒虫任它们自相残杀,最终活下来的那只最厉害的就是所谓的蛊。
蛊的作用就是作为引子,对人释放一些邪门的法术。
很不巧的是,我奶奶就是蛊婆这一行里的一个分支,况且我眼前这个坛子不论怎么看,也都太适合装那些所谓的蛊虫了。
我当然有理由怀疑只要揭开这层皮之后,就会有一只恶心的蛊虫跳到我的身上然后弄死我。
于是我右手按着那张皮配合着左手把坛子捧了起来,放在耳边用力晃了晃。
仔细一听,坛子里并没有传来什么奇怪的声音。
如果里面有活着的蛊虫,那我很有可能会听到爬动的声音声,退一万步说就算蛊虫死了,那怎么着我也应该听见它撞击坛子的声音。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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