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姵往前探了探身子,一把揪起了那匪首的衣领。
“少跟爷来这一套,比你硬十倍百倍的好汉爷都见过。
他们在爷的手里都过不了五个回合,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匪首:“听见了么?为了不出卖主子,小喽啰们都敢咬舌自尽。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条好汉,怎的连自尽都勇气都没有?莫非是怕咬舌头的时候太痛了么?”
那匪首被她戳到了痛处,整个人像是彻底没有了筋骨,软倒在地上。
桓郁也站了起来:“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医馆里有的是擅长解毒的郎中,一旦那小喽啰醒过来,你觉得自己还有活下去的必要么?”
那匪首痛苦地呻吟起来,身子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桓郁给阿良使了个眼色。
阿良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小药丸塞进了匪首的嘴里。
这小药丸并非治病良药,镇痛的效果却非常不错,是郎中们特意为军中将士们准备的。
果然,不过盏茶的工夫,匪首的面色有所好转,呻吟的声音也小了许多。
他用变得有些沙哑的嗓音道:“郡主,公子……你们二位果真肯放我一条生路?”
桓郁道:“那是自然,你与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只要你肯改过自新,把一切都交待清楚,我们要你的命做甚?”
匪首想了想,心一横道:“我姓史,单名一个庆字,我并不是土匪。”
萧姵轻笑道:“我们当然知道你不是,似你这般武功高强又会用兵的人都去做了土匪,大魏的百姓还有活路么?
说吧,你的主子在锦国的身份是什么?”
史庆吓了一跳:“郡主如何得知小人来自锦国……”
“这你就不必知晓了,你把自己知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就行。”
“是。”史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小人的祖父曾是锦国的将军,对清德先帝忠心耿耿。
襄逆谋反,不仅杀害了帝后,还将忠心于清德一朝的臣子杀戮殆尽,小人一家百余口,只剩下了小人的父亲逃出一命。”
萧姵抚了抚下巴:“当初你的父亲可曾随着韩姑娘去往弱水城?”
史庆又是大吃一惊。
弋阳郡主不过十五六岁,拥有如此惊人的骑射功夫已经够吓人了,没想到她的消息也这么灵通。
不仅知晓锦国当年的事,还知晓几万锦国百姓投奔弱水城的事,甚至连城主夫人的身世都一清二楚。
他颤声道:“正是,小人的父亲的确是去了弱水城,之后还娶妻生子,小人就是在弱水城出生的。”
桓郁道:“既如此,你为何又离开了弱水城,莫非是受清德一朝的旧臣召唤?”
史庆道:“公子英明,小人的确是受人召唤,但他们具体是什么身份我真的不知。”
萧姵嗤笑道:“我是该说你傻呢,还是说你忠心?连主子具体是什么身份都不知晓,就愿意跟着人家混了?”
史庆道:“郡主切莫嘲笑小人,您从未经历过那样的惨痛,如何能了解我们这的人的想法。”
萧姵道:“我并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既然你说自己不知晓主子的具体身份,逼迫你也没有任何意义。
那你就与我们说一说,为何要冒充土匪来抢劫送嫁队伍?
大魏与锦国如今的关系虽不错,但你们也不至于为了这个就把气撒到大魏头上吧?”
史庆道:“魏国兵强马壮,我们岂敢轻易挑衅?此次假扮土匪,实是为了公子手上的解药。”
桓郁挑眉:“想要解药,必然是因为有人中了天目泪,是么?”
“是……但小人……”
“你连主子是谁都不知晓,我们自然不指望你知道中毒者的身份。”
“是……小人们接到的任务是活捉弋阳郡主……”
史庆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能苦哈哈地看着萧姵。
弋阳郡主的威名他们早就听说过,但谁也没有当真。
一个十五六岁的高门贵女,即便学过几年骑射,也就是在女孩子们中间能够嘚瑟一下。
换作谁有个做皇后的长姐,想要什么样的威名还不是一句话都事儿?
哪知他们全都想错了。
弋阳郡主的骑射功夫岂是一个“好”字可以形容的?
不是他喜欢长他人志气,主子手下的十万人马,单论射术没有一个人能及得上弋阳郡主。
萧姵却并没有生气,反而是对桓郁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哎呀,早知道我就不动手了,让他们把我抓了去,岂不是就能够知晓那所谓的主子是谁了?”
史庆的身子又颤抖了一下。
最近这一段时日,因着箭伤的缘故,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倒霉了。
直到此时此刻听了弋阳郡主的话,他竟暗自庆幸起来。
幸好他们没能把她给抓回去,否则凭她的本事,恐怕真能把他们这一支十万人的队伍给搅散了!
桓郁吩咐阿良:“继续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了,还是把他带下去好生看押,顺便找几个郎中来给他好好治伤。”
“是,二公子。”
阿良应了一声,冲方才那两人挥挥手。
史庆很快就被带了下去。
桓郁见萧姵眉头紧锁,笑道:“小九又想起了什么?”
萧姵捶了捶脑袋:“桓二哥,你还记得淳于城主同我们说过的那些锦国旧事么?”
桓郁点点头:“当然,你指的是哪一件?”
萧姵拉起他的手道:“淳于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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