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给。
周全面对软脚虾般的李墨,上来就是一脚踹在后腰:“再给你周哥瞪眼试试?知道厉害了吧!”
李墨蜷缩着身子,似乎很痛苦。
陈皮则是捂着额头,不知道该不该劝架,毕竟背锅侠也是有脾气的,万一失误可就是手术刀开膛破肚了,罪过罪过。
砰砰砰!
周全连环脚死命踹李墨,还恨恨地朝其碎了一口:“招惹你周哥就是这个下场,等着魂飞魄散吧。”
就在这时候。
原本应该在商净莲办公室继续顽皮的那只青紫鬼童,忽然从阴影中蹿出来,一脑门戳在李墨身前。
“吱吱吱吱吱……”
丑萌丑萌的小鬼,那是一阵呲牙咧嘴,甚至还伸出两根血红的手指头,作出一副要抠周全眼珠子的动作。
好凶啊。
周全特想一脚踹飞这只拦路小肉球儿:“有你什么事儿?边去!”
然后。
他就看到了那双呆呆愣愣的鬼瞳里,满满都是愤怒和守护,丑萌小鬼要守护自己的母亲,就算明知道周全很厉害,就算明知道跑出来可能会魂飞魄散,他依然要拦在此处。
“哼。”
“老子从不欺负小孩,滚蛋。”
周全恨恨地打个响指,想着点根烟,然后,响指有了,火却摇晃两下,被吹灭了。
腿肚子一阵发虚。
尼妹的。
干架干的灵力都空了。
“哥哥哥,我来我来。”陈皮弯着腰,狗腿子般凑过去,啪地一声,用打火机给周全点上烟,“哥,要不,让我再试试?既然这梦都醒了,超度一下也无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鬼一命想来也不会差。”
周全冷哼一声,指着陈皮的鼻子教训道:“死胖子,你有毛病吧,超度什么超度,有什么好超的,你是想玩尿啊!”
“吱吱吱……”
拦在李墨身前的鬼童也跟着叫了两声。
然后。
一脚就被陈皮给踢飞了:“大人说话,有小孩子什么事,再拦一次,你娘连下黄泉的机会都没啦。”
“哼哼。”
周全冷眼旁观。
陈皮软磨硬泡:“哥,要不这样,你给我几分钟时间,我不碰她,我就跟她说几句话,说完就撤,不管结果如何,您爱怎样都听您的。”
周全拿贱兮兮的眼眸刮了陈皮一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有情有义的胖子。”
说几句话。
总归是不影响大局的。
重要的是,周全依旧认为,智勇双全,行事周密,他早已看穿了一切。
撸串之刃悬于脖颈之上。
陈皮表面看着风轻云淡,心内早已是如那热锅蚂蚁,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超度箴言——。
做凶猛的大魔王。
能用嘴巴解决的事情,无需用拳头。
……
软脚虾般瘫在地上的李墨,身子骨不住劲儿的抽搐,从鬼梦中醒来,大概是很痛苦的。
由鬼气凝聚成的汗珠,滴答滴答掉在地上,溅起一阵黑烟。
陈皮绞尽脑汁,蹲在地上,先是拍了拍地面,确认了一下,李墨还在,没有晕过去。
“聊一下?”
“……”
一串白眼。
“你不说话,我就当是默认了啊。”
反正陈皮只是想送对方一碗汤,白不白的根本不重要,别说白眼了,血轮眼他都不怕。
轻轻咳嗽一声,陈皮很认真的开始跟李墨对话:“你收到过杜蕾斯的致歉信吗?我觉得那孩子的出生就是个错误。”
“有些人生,错过了,真他妈得谢天谢地啊。说来也怪,这上帝把智慧洒遍人间,怎么唯独给你撑了把伞?”
原本瘫在地上喘息的李墨,白眼忽然一翻,盯着陈皮,没说话,但是满眼惊奇。
震惊自己怎么会遇到这么个奇葩。
陈皮:“活着就是呼吸,呼是为了出一口气,吸是为了争一口气,死都死了,还要那口气干嘛?留着憋屁吗?”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因为生活不止会欺骗你,甚至接下来还会揍你,哄你,惯你,并且耍的你团团转。”
李墨:“……?”
陈皮伸出手,轻轻蹭了蹭李墨的脸颊:“别总拿自己饱经风霜的脸说事,美的不突出,丑的不别致。”
“我懂你的意思,你肯定是觉得,就算是死,余生也要从心所欲任性妄为,宁愿做酒精纱布中张牙舞爪的鬼,也不做平淡往生里委曲求全的谁。”
李墨脑门垂下黑线,呼吸有些急促,欲言又止。
陈皮非常有耐心的跟李墨讲道理,真的很有耐心:“没有谁会无条件的陪着你,连那个顽皮的孩子都厌了,你看,最近是不是一直缠着商净莲?最难过的不是死掉,是痛到做鬼都喘不上气,手抖连泪都要忍着。”
“南丁格尔的誓言,你不要太放在心上,那不过是外国人用来缓解尴尬的客套话,当真你就输了。”
面对陈皮不讲道理的道理,李墨空洞的白眼中,终于有了些光,整个鬼体也开始颤巍巍的抖动,仿佛随时都要碎掉。
“迷了路不要紧,如果连目的地在哪儿都不知道,那才可怕。”陈皮的音量突然升高,“原来真的有人看不清自己啊,那个人不会就是你吧?”
陈皮越说。
李墨的身子抖得越严重,眼里的微光也越亮。
光。
越来越亮。
明亮中。
陈皮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为梦想穿梭在病患间的白衣小花,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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