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让他站不起来,不断蹬着腿,嗓子呜咽的嗡嗡作响。
“我不要像你一样。”
“我不要变成疯子!”
他强撑着身体站起来,手里什么都没有,却用力的挥舞着。
门口的时晏被死死拽住。
羽川·芹让人捂住他的嘴,拖走。
官洛洛哭着要往里进,她拽住她,压低声音:“忍着!”
官洛洛站都站不住,哭着看房间里的时崇。
发疯的人陷入梦魇,在跟死去的妈妈博弈。
不久后,官寒和时浅也来了。
“大哥……”她呜咽一声被官寒抱在怀里。
“二十分钟。”
羽川·芹咬着牙,低声说:“只要他二十分钟内记起洛洛,人就还有救。”
致幻剂吸入已经接近四十分钟,这个时候的时崇,谁叫也不会醒。
重度绝望之下,记得起官洛洛是生,记不起官洛洛是死。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就是如此。
分针走了小小的弧度,短暂的时间,时崇从疯狂,到挣扎,最后到浑身抽搐。
他捂着胸腔,伸手抓着什么,死死咬住的唇突然沙哑的喊了一声。
“洛洛……”官洛洛周身一恸,立刻要跑上去。
羽川·芹冲着她摇头,“再等等。”
还要等,为什么还要等!羽川·芹看时崇。
只见他嗓子发出呜呜的嘶吼声,撑着神,抖着手指从衣服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
官洛洛认得,那是她的照片。
自从有了她的照片,时崇所有的衣服内侧都有一个小口袋。
他说放在钱包里会丢,要缝在衣服里,随身带着。
官洛洛泪流满面。
那张照片时崇压了膜,很小心的保护着,他缩在地上,一双眸子半梦半醒,流着血泪,轻轻摸了摸照片上的笑颜,突然弯了嘴角。
“妈妈,我谈恋爱了。”
“你想不到吧……你脏的像垃圾一样的儿子谈恋爱了。”
“洛洛说她爱我,妈妈,你羡慕吗?”
他喑哑着嗓子翻了个身,冲着天花板,就像冲着时漪澜。
“我很爱她,所以我得活着。”
“所以……你把她还给我。”
他把照片贴在心口,慢慢坐起身,浑身依旧害怕的发抖,青筋暴着,他却像是恢复了正常,提着一口气,手摸到身边发了霉的木头。
然后他抬眸,盯着眼前虚无的空气。
“所以你从我的身体和大脑里离开吧,离的我远远的。”
说完,他抬起手,将木头狠狠扎进腿里。
剧痛之下,理智被拉回来,致幻剂带来的幻象被击溃,时崇痛哼一声,周身的抽搐瞬间停止。
血气弥漫,他低着头,闭着眼睛缓了很久,才如绝处逢生般扔掉棍子,不顾腿上的血,站起身,转身正常人一样的往外走。
一个人影冲上来,撞到他怀里,紧紧的抱住他。
时崇木然的低头,呼吸一滞,眼泪落下来了。
“洛洛,你吓死我了……”官洛洛从天堂掉到了地狱,又从地狱回到了天堂。
“你才吓死我了!”
她哭,受不了了,抱的时崇紧紧的,埋在他心口放声大哭。
时崇心疼,摸着她的头,明白过来了。
“原来是故意离开我的。”
他哽咽,声音发抖,“下次不可以这样了,你突然不见,我很害怕……”官洛洛抬头,哭花了的脸惨兮兮地:“不怕,不怕了。”
她摸他的脸,垫脚亲吻他,“你好棒,时崇,你扛过来了。”
时崇低头乖乖让她吻,抱着她的手慢慢放了下去,他伏在她肩上,重新闻到她身上的味道,重重舒了口气。
“嗯,我终于把妈妈送走了。”
“洛洛,我好累……”黑暗席卷而来,时崇身子摇摇欲坠,倒在了官洛洛怀里。
时崇陷入了深度睡眠。
医生对他进行了解毒,残留在体内的致幻剂成分基本清除,腿部的伤也进行了清理和包扎,没有伤到要害,不致残。
官洛洛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
病房外面堆了一堆人,羽川·芹出来关上门,撵人了。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时崇没事,睡饱了就醒了。”
原淳不放心,“真的没事了吗?
那时总以后是不是就恢复正常了?”
羽川·芹道:“嗯,大概率不会变成神经病了。”
原淳:“……”时浅不放心,“那我大哥的伤怎么样?
他流了好多血。”
“没事,死不了。”
时浅松了口气,官寒牵她的手,“放宽心,去洗把脸休息一会吧。”
她一张小脸都哭花了。
时浅摇头:“我得先去看看二哥,我不放心他。”
说完她就跑了,官寒只好跟上去。
原逸这时匆匆走来,“师兄,云少那边好像出事了。”
“怎么回事?”
原逸说:“联系不上他,我去查了下,发现红锦会的少东家樊庆来j市了。”
原淳一怔,“去找,云少穿的显眼,人和车都显眼,红锦会的人不好对付,别叫云少吃了亏。”
“是。”
原逸匆匆离开,路过时晏病房,把原灏也薅走了。
电影无上之巅在j市西郊的荒地上搭了片拍摄基地。
因为是玄幻片,周围铺着绿色的幕布。
“咔!”
导演喊了一声停,鼓掌:“现场休息二十分钟,来,b组!”
丹青抱着手帕和水跑上去,工作人员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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