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胆坤的双眼瞪得大大的,脸上的横肉不受控制地一抖一抖的。他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就这么一个时不时露出人畜无害笑容的阳光大男孩,把一群提刀拿棍,杀气腾腾的打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都治得服服帖帖,宛如一群温顺的羔羊。
喏!刚才还挺嚣张,充大佬气派的花仔光,此时正怂包无比地双手抱头,老老实实蹲在沙胆坤脚下两步远的地方。而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青鸡,起来。”踢了花仔光一脚后,王大满道:“说说吧,这事,你打算怎么了结?”
站起来后,脸上鼻血还在一滴滴流着的花仔光可怜兮兮地道:“大佬,我们给你钱,好不好啊?”说完,给了身后的青鸡一脚,“鸡仔,快去让兄弟们凑钱。”
不一会儿,搜罗了一圈的青鸡,就双手把两沓钱捧到了王大满的面前,不知挨了多少巴掌,肿得双眼都眯成一条缝的脸上,仍尽量挤出一丝谄媚,“大佬,人民币3212块,港币2100块,请大佬笑纳啊!”
听到这个数字,花仔光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沙胆坤更是有一种不忍直视的感觉:这也太给香江黑社会丢人了!
华仔光这个小堂口也算是香江和字系在深市的一个分堂,虽然不受重视,但好歹也是有正式字号的堂口。可从老大到下面的打仔,整个堂口30多人居然就凑出来5000来块钱。
这叫黑社会吗!这简直就是要饭的啊!
看到王大满低头沉吟着没吱声,花仔光立刻惊恐地道:“大佬,你别嫌钱少,我这里还有好东西了。”说着,从口袋中拿出那块和田羊脂玉,放在青鸡捧着的两沓钱上,“这是极品的和田羊脂玉,要值好多钱了。大佬,你收下了。”
听到这话,捧着钱的青鸡郁闷得眼角一阵抽搐。
没搭理这两个人,王大满抬头看着沙胆坤,不好意思地道:“老板,我要是收了这钱,不会算我抢劫吧?”
“怎么算抢劫呢?”沙胆坤呵呵一笑道:“王老弟你只管收下,这就是他们给你赔礼的钱。你收了,就表示已经原谅他们了。”
“那好吧!”王大满一把就从青鸡手里把钱和玉拿了过来。说实话,现在的王大满正是需要这笔钱的时候。既然沙胆坤这么说了,那他也没什么客气的。
看到王大满拿过了钱,花仔光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佬,那你是原谅我们了。”
“滚蛋!”王大满一挥手道。
顿时,仿佛一阵旋风刮过,士多店门前,除了王大满和沙胆坤,再也不剩下一个人。
...
帝都。
秀水街。
傍晚时分。
王大满靠着一棵柳树,盘腿坐在马路牙子上,面前铺着一张报纸,报纸上面放着3支电子表:一支低档、一支中档、一支高档。
那天,在士多店门前赶走了花仔光一群人后,王大满用搜刮来的三千多人民币,又同沙胆坤进了一批电子表后,就马不停蹄地朝北方的帝都赶。所以,现在王大满的所有身家是:400只低档电子表、120支中档电子表、12支高档电子表、2100块港币、除去北上的路费和这几天的生活费后剩下的150块人民币。
前世的时候,由于是做服装生意的,所以作为北方重要服装市场的秀水街,王大满还是比较熟悉的。甚至,他还给其中的两个摊位供过一段时间的货。
按王大满原来的计划,就是利用电子表在南北方巨大的价格差,短期之内挣够去香江的费用。
可是,这已经是摆摊的第三天了,却连一块表都没有卖出去,甚至连问价的人都没有。王大满不禁有点着急,再这么下去,别说挣钱了,连生活都要成问题了。
双眼无神地望着旁边摊位上摆着丝绸制品,王大满愣愣地发呆。这时,一位老外妇女走过来,开始在那个摊位上挑挑捡捡。不一会儿,挑好了的老外就同摊主用蹩脚的中文讲起了价钱。经过一番有来有往的讨价还价,老外一脸满足地拎着挑好的商品走了。整个过程,这老外连眼角都没有瞥一下近在咫尺的电子表摊位。
“操!这老外,居然连看都不看一眼老子的表。”沮丧异常的王大满暗骂道。
“等等...,不对啊!我他妈就是一头猪。”王大满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刚才经过的老外,一下子让王大满醒悟过来:这秀水街是什么地方啊!这是专门挣老外钱的地方。而老外对什么感兴趣啊?当然是丝绸之类的工艺品了。
电子表,国外有的是,还用到你中国来买?
这电子表在80年代的北方还是比较潮流的东西,价格也是比较高。但这种东西不能卖给那些每日里为了吃喝拉撒、柴米油盐奔波的工薪阶层,更加不能卖给那些老头、老太太。对他们来说,再好、再潮流的东西,尽管眼热,但高昂的价格却是压抑住了他们购买的yù_wàng。
那么剩下来唯一可能有购买意向就只有一类人,那就是年轻人。
要问帝都哪里的年轻人多?那当然是各大高校了。可是普通大学里的学生应该比那些工薪阶层还要拮据吧。即便是有几个家庭条件好的,比例也不会太高。
又要有购买意向,又要有点经济条件的年轻人,到哪去找呢?
在帝都,还真有几个地方会有这样的年轻人。那就是帝都戏剧学院、帝都音乐学院、帝都电影学院。
能上那三所学校的学生,家庭条件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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