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峥看着眼前的秦峥,一字一顿道:“父亲若是浑水摸鱼太久,忘记西楚国法了,那我不介意给您复述一遍——妻者齐也,与夫同体;妾者接也,仅得与夫接见。贵贱有分,不可紊也。”
他说到这儿,毫不客气的问道:“你问我一个妾如何当不得长辈,那我便告诉您。便是贵妾,也是妾!我为明国公府世子,按律法,我为主她为仆。父亲大抵是糊涂太久了,竟觉得一个奴才也能做我的长辈?”
“你……”
秦钊没想到秦峥说话竟如此的毫不留情,沉声道:“你还没出生她就嫁到秦家了,你下面的一双弟妹都是她所生,京中世家谁又拿妾当奴才过?秦峥,你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当了几天官,便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听得他胡搅蛮缠的发问,秦峥只觉得眼前这位父亲的模样越发陌生。
他嗤笑一声,倒是分毫不恼,只淡淡道:“我的书倒是没读到狗肚子里去,可父亲倒是把国法扔到九霄云外了吧?京中世家,也没有谁家敢如此堂而皇之的把一个妾抬举的这么高。还有,圣上不追究,你倒觉得娶妻三月便纳妾很光荣了?若您这般想让皇上追究一下,明日我便亲自上折子成全你,如何?”
秦峥鲜少会一次说这么多的话,眼下虽然笑着,可也是被秦钊给气到了。
他自幼不得宠,这些年自己摔摔打打的到现在的地位,分毫没有靠过家里,反而到了如今,明国公府还要靠着自己这个世子,而非明国公。
秦峥自认虽于亲情淡薄,可从未亏待过任何人。
至少,当时秦钊事发,他也保过对方。
虽说,那件事便是他揭露出来的。
可若圣上不念着他的情分,秦钊贪墨一事,可别想那么轻而易举被揭露过去。
如今看来,他倒是对自己的桩桩件件荒唐事儿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秦峥这话毫不留情,哪儿疼往哪儿戳,且还带着威胁,顿时让秦钊的神情越发难看了几分。
若是旁人,秦钊必然要理论一番,可是眼前人是秦峥,哪怕这是自己的儿子,秦钊看他也偶尔有些发憷。
这混账东西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万一真的让他去揪着这事儿去给皇帝上了折子,那自己可就得不偿失了。
因此秦钊及时的转移了话题:“我懒得跟你争论这些,你祖母呢,她难道不是你的长辈?你今日在府衙那般落她的面子,又将她置于何地?”
秦峥几乎要被他这话给气笑了,嗤了一声,道:“她既如此要面子,怎么还能做出不要脸面的事儿?”
别的不说,秦钊的宠妾灭妻上,有大半都是被秦老夫人纵容出来的!
这话一出,秦钊顿时气得又摔了他一个花瓶:“你这个混账,你竟敢辱骂你祖母?”
他当下便要对秦峥动手,却被对方挥手挡开。
秦峥的手腕处乃是皮革包裹,其上有几颗铁扣,秦钊正打在那上面。
他登时便抱手倒吸一口气,复又气急败坏道:“你敢打我?我可是你爹!”
这颠倒黑白的德行,也是世上少见了。
秦峥一时疑惑,祖父也算是人中豪杰,哪怕已经死了多年,都还被圣上时时念叨,怎么生出来的秦钊,这么不是东西?
他心中这样想着,面上则是淡淡还嘴:“我倒巴不得你不是。”
“你!”
秦钊一时不知道是手更疼还是心火更盛了,也顾不得抱手,指着秦峥道:“你这个逆子,如此不尊长辈,林氏便是如此教导你的?”
闻言,秦峥眸光不闪不避,接口道:“母亲缠绵病榻多年,都是明国公府家教好,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话直接将秦钊也给骂了进去,气得他想要揍秦峥,奈何被方才那一下挡的现在手还疼,再加上秦峥的眼神戾气深重,到底没敢动手,只是沉声道:“我现在不跟你扯那些,你欺辱祖母姨娘,还不将我放在眼里,如此逆子,我是管不起你了。可有一点,那十万两银子,你必须得还回来,否则我便是豁出去面子,也要让圣上主持公道!”
那可是白银十万两,方清也是糊涂,竟然说给就给出去了!
听得秦钊这话,秦峥倒是了然了对方的目的。
果然还是为了钱来的。
不过得知了他的目的,秦峥越发笑的漫不经心:“那你便去找皇上吧,我想他很乐意主持公道的。”
别说他知道秦钊不敢这么做,就算是对方真的敢,大不了就是大家都去闹上一闹。
真当大理寺是吃干饭的,查不出秦钊背后那些龌龊事儿?
他这么软硬不吃,顿时气得秦钊眼前昏黑,倒是头一次生了跟方清一样的想法,这个白眼狼祸根,当初怎么没直接掐死他?
“你这个白眼狼!”
秦钊被他气得眼前昏黑,往日里怎么没发现秦峥如此不是东西?
他咬牙切齿,冷声道:“你如今越发的本事大了,如此这般跟我横,真当我没办法惩治你了?”
听得秦钊这话,秦峥却是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道:“跟您比起来,我本事倒的确不小。”
他这话一出口,秦钊便心中咯噔一声,总觉得他接下来没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听得秦峥继续道:“毕竟,当初您贪墨的时候,可还是我的出的头呢。”
贪墨一案是秦钊最不愿意提的事情,这事儿他虽然被摘了出去,可过后多少人在背后指着他脊梁骨说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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