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时分,银月已经听累了,小太子还是精神奕奕。
“王爷,有您的密信。”
管家急匆匆进来禀报,呈上一个密封的锦盒。
祁北可算找到机会了,接过锦盒站起身道,“我去处理事情。
阿银你接着来——”银月看了一眼桌上根本看不懂的棋盘:?
?
这玩意儿你让我怎么接着来?
“我看不懂!”
银月压低声音,忍辱负重。
祁北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
你随便下,殿下会让着你的。”
银月:你瞅瞅这说的是人话吗?
好在小太子救人于水火,乖巧道,“王叔没事,我等你回来继续。”
祁北:……您大可不必等我。
银月立即点头,“对对对,你快去快回,别让殿下久等!别想半路逃跑,我盯着你!”
“你是不是想打一架?”
祁北挑眉。
银月丝毫不惧瞪了回去。
挨打,和殿下下棋,二选一,这还需要挑吗?
“奉陪到底。”
祁北:……北王府,书房。
锦盒被一个精妙的机关锁密封。
盒里有暗器,一旦机关解锁错误,就会立即炸毁,谁也看不到里面的东西。
如此高级保密的工艺,出自北夏皇宫。
这是北夏云帝寄来的密信。
祁北轻车熟路解开机关,取出锦盒之中的信,快速看了一遍,摇摇头,“阿银,派个人去一趟陆府,北夏最后三个行省也排查完了,没有他要找的人。”
当大盛被陆希之掘地三尺之后,他就跑去了北夏。
但北夏的户籍,不会让一个外人查阅。
陆希之只能回去找祁北,祁北倒也不介意举手之劳,给云榛书信一封,自此北夏境内也开始了全国人口普查。
这两年,陆希之每个月都等着北夏的来信。
但一次也没等到好消息。
“太难了。”
银月面露不忍。
怀揣着一份微弱的希望,却一次次被摁灭,就是他这个外人,在一旁看着都觉得艰难。
“我早说过,她如果还活着,诚心要躲,谁也找不到。”
祁北搁下手中的信封,淡淡道,“天下辽阔无边,根本没法查。
能查到的地方,她自会避开。”
银月点点头道,“现在两国都查完了,陆太师估计以后会派更多船队出海。”
“那也没用。
在大海上寻人,那就是大海捞针。”
祁北啧了一声,双手枕在脑后,淡漠的墨瞳不带一丝情感,“今年匠心阁的新船,都给他一并送过去,借他用用。”
银月惊讶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说没用吗?”
五年前开始,陆希之就倾家荡产的来匠心阁买船,组建船队,出海寻人。
而如今的情况……海上的可能更大,也等于更难找了。
“人只有心怀希望,才能好好活着。”
祁北低眸,视线落在自己腰间悬挂的银色镂空雕花香球:“如果最后的希望破灭,这世上就没有陆希之了。”
所以,谁都没有在陆希之面前提,一个极有可能是事实的可能性——颜落落也许早就已经死了。
因为……抱着能够与她再见的希望,他才能正常地好好地活着。
“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么热心肠的时候。”
银月更加惊讶了。
祁北抬眸瞥了他一眼,“没了陆希之,你觉得某个没良心的兄长,会让谁当太师?”
银月恍然大悟。
“难怪你对他的事这么上心……”当然了,这是主要原因。
至于自己也有点触动的心理,祁·高冷·无心·北是不会承认的。
“对了,这次接待北夏来使的章程……”祁北从书桌上一摞折子里抽出了一封,递给银月,“一并交给他。”
银月一脸不忍,“你做回人吧。
人家都已经这么惨了,你还把接待来使也推给他?”
祁北虽然不上朝,但是大盛外交官,专门负责和北夏两国的来往事宜。
云帝虽数年来一次,但每年都派使臣,送来代表两国友谊的礼物,友好往来。
姜淮、寿王、季楚等人出使,也都是祁北接待。
这也就是他一年之中,唯一上衙的时候。
平时都只拿俸禄躺着。
“这可真不是我欺负他。”
祁北摊开手,“北夏这一次领头的凌四,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给我传书,要我行个方便,希望能和陆希之亲切交流。”
银月微愣,“他怎么会来?”
作为北夏权臣,除了季楚这个找借口带媳妇回娘家的,其他重臣,根本不会作为使臣来大盛。
因为他们是北夏的顶梁柱,担任重要职务。
一来一回几个月,北夏根本离不开他们。
季楚前年出使,一路上都还处理公务。
十分麻烦。
连银月这种政治敏感十分低的人,也察觉凌四来的不正常。
就更别提祁北了。
他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就给云榛写信询问情况,同时从残留的暗钉阁收集凌四的情报。
而云榛这次回信,也提到了出使之事。
是凌四主动要求,并非北夏朝廷部署。
“私人原因。”
祁北唇边勾起一抹弧度,毫不负责恶意猜测,“他以前长期潜伏大盛,有几个老相好很正常,也许千里迢迢来私会。”
银月一脸迷茫,“但他现在公开要见的只有陆太师?”
这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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