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溪一步步想向黔成和走近,将身上的暗器和匕首全部接下来,扔在一边。
“放祁言离开,他是无辜的,是最无辜的……”
他只为祁言,宁可是赔上自己的x_i,ng命,也会保祁言周全。
曾经,他想过那场无妄的牢狱之灾不过是人生穿c-h-a的小巷而已,却没想到,在那昏暗无光的地方,遇见了牵扯他一生的人,一个男人,不带任何色彩目光的去看,颇有几分好笑。
他想过自己是断袖吗?怎么会有男人承认自己是断袖呢。
只是认定了一个人而已,那人的x_i,ng别,与自己无关。
黔成和轻笑一声,带着一丝嘲讽,拾起地上的剑,轻抚剑柄上薄薄的一层灰尘。
“你当真要保他,即便是赌上自己的x_i,ng命?”
“诉慌者,永世不得轮回。”
[男主对祁言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100]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
祁言被赶出了黔府,他叫俞溪,叫黔成和,他们都无动于衷。暗卫无情的将他扔了出去,在他的面前,关上了黔府的大门。
祁言扑上去,拍打着门,希望有人能为他打开,可里面像是没有人了一般,而路过的外人,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良久摇头离开,他们才不会想惹上一个疯子。
叫着,喊着,哭着,这些在别人看来,都是疯子的行为。可只有祁言自己知道,他的恐惧由心而生,一点一点,像荆棘一样攀附蔓延至整个心脏,疼痛的无法呼吸。
祁言在黔府的大门前待了三日,这三日,没有任何人进去,也没有一个人出来。
里面的情况是怎么样的,他不得而知。但是他的这副落魄模样,倒是人人皆知。
江南的人都知道,富可敌国的黔府门口窝着一个疯乞丐。
新的一年,雪花大片落下,除夕夜过后,那令人胆战心惊的乱世就彻底结束了。
新王登位,国泰民安。
-
他叫黔成和,是江南一带有名的富豪,他的家业比玄胡酒楼的少东家也就是差了那么一丁点而已。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他的所有,都是自己白手起家而来的。
玄胡酒楼的少东家,是他的师弟,他对俞溪,喜有之,恨有之。
他今天的一切都是哪来的?还不是师傅的给的。呵,这样说来,他这个被逐出师门的大师兄,简直是可怜至极。
黔成和觉得,自己的惺惺作态有些恶心,毕竟他是讨厌的俞溪的,对,讨厌。
因为师傅,他讨厌俞溪;因为那偌大的家业,他讨厌俞溪;因为师傅的不公平待遇,他讨厌俞溪。
可是即便这样,他也无法将书房中那幅珍藏的幼时嬉闹图毁掉,因为那上面,是他所有的记忆。
被逐出师门,他留下的东西不多了,只剩下这一幅画。
要问他,讨厌俞溪么?他的回答很是肯定,讨厌。
因为讨厌,他将俞溪的一些信息透露给前朝的官员,那官员派人去刺杀俞溪,得手了。
这样,俞溪就死了,真是大快人心。
可他真的快活吗?
如果真的快活,他就不会马不停蹄的派人去接应俞溪,将他带回江南,带他看最好的大夫,应了他的请求,替他看着祁言、保护祁言。
他做的一切,简直就是个笑话。
终于,俞溪将自己的命放在他的手中。
那一刻,他是自豪的。他很想让师傅看看,他的弟子当中,到底谁才是最无能的。
为了一个男人而死,俞溪也是傻得可怜……
黔成和一边嘲笑,一边举起剑,对上俞溪那平淡的笑容,他稳健的手开始颤抖。
……他是唯一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啊。不管是儿时,还是现在。
外面不知名的花瓣落地,铺白了整条小路。
风吹进来,乌黑的长发微微浮起,似是带起了一片无法忘却的回忆。
最终,黔成和放下了手中的剑,扔在了一边。
罢了,什么都无畏了,还怕那所谓的心魔不成?那个呆子说的话倒不错,这些物件价值连城,可比当年这个傻师弟送给自己的三个铜板值钱多了。
他让俞溪离开了,俞溪笑了,那眼眸中闪着泪光。
——师兄,我觉得我非常j-i,ng明。其实,还是傻吧?
是的,非常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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