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惠河上无为教众,教兵和各个香堂的香主,其实他们本来就是勋戚、富户和明公们的家奴,但是他们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的脱离了勋戚、富户、明公们的控制,因为他们发现百姓被他们全部蛊惑后,他们就拥有了和权贵谈判的资本。”张嫣合上了手中的奏疏,喜笑颜颜的看着朱由检。
朱由检眯着眼思虑了片刻,意味深长的说道:“这就意味着,当朕要处理通惠河上的无为教,会被勋戚、富户、明公们共同支持。”
张嫣确信的点了点头,又摇头说道:“无为教会投降,他们会投降给勋戚、富户和明公们,重新变成家奴。但是他们不会投降皇叔,因为那是投献。”
朱由检眉头一皱,摇头说道:“宁愿为勋戚、富户和明公的家奴,也不愿意做天子爪牙吗?这是何等道理?”
张嫣靠在椅背上,活动了下修长白皙的天鹅颈,叹气的说道:“因为勋戚富不过三代,富户也会有变动,明公们也会被皇帝问责,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一介草民,若是变成天子爪牙,就只能是天子爪牙,他们就没有从家奴再次变成教主、香主、教兵、教众的可能了。”
勋戚,自从嘉靖年间开始,所有的勋贵除了几个国公府外,都不再是世袭制度,随着和皇帝关系的关系而变化,这也是大明的勋戚,战斗力如同渣渣一样的主要原因。
富户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家族因为繁衍的强大,而逐渐变得强大。
但是多数,财富的增长速度,无法与家族人口增长相匹配,随着分家,如同汉时推恩令一样,这个家族变得越来越虚弱。
而明公们,出来,让百姓们信任呢?”
他将手中写好的字帖递给了张嫣,告诉她自己的方法。
密谕,百姓们不仅仅可以被动的接受缇骑的盘问,也可以直接将自己所知的情报,传递给锦衣卫,而这个权力可以绕过言官谏台、给事中、御史、内阁、司礼监,直达天听。
当然这需要锦衣卫进行筛选、侦查。
这在嘉靖朝就用了四十多年,锦衣卫有一套自己成熟的方案,名字就叫密谕。
密谕的政策,在万历十一年正式被废除。
而后万历皇帝屡次想要启用,都被盘踞在锦衣卫上的恩荫勋戚激烈反对,天启皇帝,在天启五年曾经启用了大约十多日的密谕,结果十天后,皇帝落水了。
朱由检想要重启密谕政策,只需要自己这边抗住落水、红丸、太监和宫女谋反等等压力即可。
“皇叔这是又要用到我了呀。”张嫣结果了字帖看着密谕两个字,也终于轻轻一笑,算是明白了朱由检的谋划。
密谕。
锦衣卫的缇骑威震天下,就是要的这种扎根百姓的能力,但是反对的人稳了,经过申请,他来到了平津闸参加诛邪集训。
过了时辰,田尔耕依旧待在主帐内不出,他就悄悄摸了过来,通传之后,进了主帐。
田尔耕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扶着硬木桌子,挥了挥手,让左右退下,拿出了万岁刚发下的圣旨,缓缓打开说道:“今晨收到了密旨,某不堪其深意,郭百户帮某品一品深意。”
郭尚礼猛然退了两步,密旨这东西是什么?除了天知地知,只有皇帝和收到诏书的人知道,其余人都不可以知道,才叫密旨。
这田尔耕莫非要杀自己?!
田尔耕哭笑不得看着郭尚礼的样子,一脸嫌弃的说道:“怂样!”
田尔耕是关陇人,这个怂在他们那读作sui,意思和尿兜子等同。
郭尚礼是陇右人,当然知道这句话是在骂人,这田尔耕客客气气的他郭尚礼当然害怕,但是突然骂人,他却是不怕了。
田尔耕用力一巴掌呼在了郭尚礼的后脑勺上,拉他过来说道:“这密旨上有你的名字,你怕个球,我是锦衣卫左都督,这密诏事关重大,我能分不清楚轻重吗?年轻人,你也太小瞧我田某人了。”
郭尚礼看了半天密旨,疑惑的看着田尔耕又疑惑的看了半天密旨,脸上的疑惑越来越重。
“你瞅啥?”田尔耕疑惑的问道。
郭尚礼仔细看了田尔耕额头豆大的汗珠,不解的说道:“这密旨没什么问题,不就是让我们暂缓回京吗?”
“圣旨上写的明明白白,督办黑眚作妖之事,除恶务尽。这眼下疏通通惠河,乃是万岁继西山煤局之后,又一桩大事,旨在解决民生之事,由都督亲自督办,也在情理之中呀,有什么问题吗?”
田尔耕叹气的摇了摇头,这郭尚礼倒是十分聪慧,但是还是欠缺了一些官场上的嗅觉,这等关键时刻不让回京,他心里怎么能不惶恐?
朱家天子天性薄凉,做出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举动来也不为过。
“田都督,某有一句话,万岁爷眼下不让田都督归京,田都督就是干着急也没办法,能做的只有把万岁爷交待的事办好了,不管出什么事,也只有如此了。”郭尚礼是旁观者,他就是站在干岸上,眼下田尔耕就是真的要被卸磨杀驴,他田尔耕也没什么反抗的余地。
田尔耕仔细想了想,点头说道:“言之有理。”
他在宫中的眼线就是乾清宫太监陈德润,眼下陈德润被万岁爷亲手被杖毙了,王承恩说是陈德润言辞不得体触怒了皇帝。
但是田尔耕害怕是自己和陈德润的一些私人关系,被皇帝追查了下来。
打探消息他的最深的一根线已经断了。
至于寻人到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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