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玉砚在外面说都过了晌午了,沈娴将情绪平复下来,嗓音还有些哑,道:“玉砚,进来吧。”
玉砚一听沈娴醒了,连忙殷勤地断了热水进房供她洗漱。可一抬眼间,看见沈娴撑着身子艰难地起身,那衣襟掩藏不住欢痕,玉砚瞬时就傻眼了,手里的盆险些抱不住,让热水倾洒出来。
玉砚脸色发白:“公主你……”
沈娴眉间疏懒,道:“玉砚,把门关上,外面的风吹得我有些冷。”
玉砚把热水放这些桌上,转头就去把门关上,努力从震惊里回复过来,惶恐又愤怒道:“公主,昨夜是不是有胆大包天的淫贼夜闯公主房门!奴婢、奴婢……”
她粉拳紧握,似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眼眶里包着泪水儿,“公主告诉奴婢究竟是谁,奴婢这便去找他算账!”
沈娴坐在床上艰难地曲了曲腿,揉了揉额头,道:“没什么淫贼夜闯我房门。”
玉砚不信:“要不是有淫贼,不然公主怎么会这样?都怪奴婢大意,应该早一点发现的,公主今晨未起,奴婢就该进来看一看究竟……”
沈娴叹了口气,轻声道:“昨夜苏折来过。”
玉砚呆滞了片刻,道:“公主还与他来往么?如今竟、竟与他有了这样的关系……”
沈娴道:“应该说,我早已与他有了这样的关系吧,不然小腿从何得来的?”
玉砚反应不过来:“公主……在说什么?”
“他是小腿的亲生父亲。”
“怎么会……”玉砚不可置信,“那他还那样对小腿……公主,你在骗奴婢么,怎么可能……这世上会有人想要抛弃自己的亲儿子么?”
沈娴安静道:“若不是到了走投无路、难以抉择的时候,这世上怎会有人愿意抛弃自己的亲骨肉。苏折也一样,他不是冷酷无情的人,他也有血有肉,只是一直以来压在他身上的重担太重了,他不容许自己有一丁点的差错和软弱。”
玉砚看着她神色温柔,一直以来卡在心里的梗,忽然间就松动了。
沈娴淡淡地笑笑,又道:“我相信,他和我一样,不会轻易再抛下小腿。不然他也不会让我回到这京中来,费了很大的工夫,浪费了许多时间,也冒了许多的危险。不然,他也不会为了救小腿出来,把自己弄得满身伤痕。”
“你知道,刚开始听你说起那些事的时候,”沈娴侧头看着泫泪欲滴的玉砚,轻柔道:“我既心寒于他对小腿的残忍,可是我也心疼他,那何尝不是对他自己的残忍。”
“他需得要多大的决心和勇气,才能做出那样的事。他内心里不是没有挣扎和痛苦,只是他从不在人前流露出来而已。他看似无情,实则他的内心与小腿一样,温柔细腻。”沈娴道,“小腿的性子,随他爹。”
沈娴勾唇,那轻柔的笑意从她的眼底里溢了出来,她轻声道:“最开始怀上小腿的时候,我嫌麻烦。可是到如今,我一点也不后悔。”
沈娴笑出了声,“奇怪,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顿了顿,又道,“我不是想让你去理解苏折,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他是我的选择。”
良久,玉砚擦干了眼泪,破涕为笑,道:“奴婢明白了。奴婢先前就跟公主说了,如果公主在知道他的一切事后,依然坚持选择他,奴婢也再不会阻拦。况且奴婢今天才知道,他还是小腿的父亲,那奴婢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玉砚端了水近前,又道:“只要公主幸福,小腿有爹娘疼爱,奴婢别无所求。”她也看得出来,在太和宫时小腿每天都想要往太学院跑,小腿是喜欢苏折的。
沈娴洗漱过后,换了寝衣。玉砚又把熬好的粥端来给她食用。
沈娴靠在床头,身子骨还是又酸又懒,提不起力气。
但沈娴还是对玉砚道:“趁着天还没黑,帮我把披风拿来,我要出去走走。”
玉砚见状像个小老太婆一样,絮絮叨叨道:“公主这两日还是都卧床休息吧,看公主这样子,别说出去走走了,下床都困难呢。这要是叫寺里的师傅和那些侍卫瞧去了,可要对公主的名节不利了。”
不得沈娴应答,玉砚又道:“苏大人也真是的,也不知道怜香惜玉一点么……奴婢平时看他衣冠楚楚、冷冷清清的,还真以为是清心寡欲,却没想到把公主折腾到下不来床。”
在玉砚觉得,这与衣冠qín_shòu有什么分别。她对苏折的印象,大抵变了一个层次。
玉砚虽然害羞,可也很心疼,望着面瘫的沈娴,再道:“公主脖子上到处都是淤痕呢,这样怎能出去见人。苏大人下手真重,1;148471591054062疼不疼啊?”
沈娴瞅着她,徐徐开口道:“其实不疼。只是看起来有点疼而已。”
“那是公主能忍。”
沈娴教育她道:“这是吻痕,又不是掐痕,让男人亲的,能疼到哪儿去?”
玉砚恍然大悟的形容,继而又满脸羞愤:“公主,请你说话注意言辞,这种话公主怎能说得?”
沈娴看她反应,觉得异常可爱,似笑非笑道:“怕甚,这里就你我,又没有外人。等将来你嫁了人,与你夫君同床共寝,你便知道了。”
玉砚嗔道:“奴婢才不嫁人,奴婢不跟公主说这些了。”
“快,把披风拿过来。”
玉砚眨眨眼:“公主真要……这样出门去啊?”
沈娴道:“我又不是出门去玩雪的,我有事情要做。”
“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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