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标着金汇通航的直升飞机降落到八寨乡分院,卸下三人并一只担架。
吕文斌不等飞机离开,就顶着风,冲到了飞机跟前?,以帮忙抬担架,倒是给了三名省立的医生些许好感。
当然,也就是些许罢了。
要将自己的病人送过来,对同为地区顶级医院的医生们来说,还是比较难以接受的事的。
“麻烦了。”跟随而来的主治点点头,就算是打招呼了。
“你说什么?”吕文斌却是大着嗓子喊,直升飞机的螺旋桨还在转动呢。
对面的主治摇摇头,指指自己的嘴:“我喊一二三,我们一起抬担架。”
他说着摆出一个姿势来,不防对面的吕文斌,手把着担架的两边,一个人就将之抬上了行床。
那粗大的胳膊,那黑漆麻黑的肌肉,硬的三人眼晕。
“走了。”吕文斌吼了一声,推着行床就走。
在云医的时候,吕文斌就不太吝啬体力,甚至专门找着体力活来做。实在是凌然手底下的时间太少,他又有一锅老汤要伺候,纯粹的锻炼时间少,就只能在外面找补。
三名省立的医生却没见过这个,紧跟在后面,又觉得自己受到了重视,又觉得身体受到了威胁。
直升飞机的螺旋桨声渐去,坠在后面的资深主治笑一笑,道:“这年轻人的治疗组,就是不一样。”
在省立这样的三甲医院里,四十几岁还做主治的,如果不是得罪人狠的,就是嘴碎的天天得罪人的。
跟着他的两人在云医的地盘,都不愿多说,就是嘿嘿笑两声。
“得,看看他们能搞不能搞,不行的话,人还是要往过去送的。”资深主治蔡琼念叨着。他的任务,就是需要的时候,将人往省立送,而不是往云医送。
不过,这份活,在另外两名年轻医生看来,更像是炮灰顶雷的。
主任到时候若是觉得丢了面子,对快50岁的主治,也造成不了什么实际上的伤害了。
滚刀肉,也先得被人在案板上切够了才行。
三人跟着吕文斌,不急不躁的进了沧平区医院八寨乡分院。
病人送到了,也就没有他们什么事了,自己都不用着急了。
蔡琼甚至装模作样的背起了手,就像是他家的大主任那样。
八寨乡分院的建筑颇为矮小,进门就是一个小厅,兼顾收费等候检查取报告问诊和急诊等等功能。
蔡琼不屑的撇撇嘴,并笑了出来:“我90年代刚进医院的时候,有几个科室就在这种楼里面,弄的还干净些。”
同来的两名住院医给出了浅浅的笑容。
“不相信?”蔡琼笑问。
“我93年才出生。”紧随其后的住院医轻声回了一句。
蔡琼的脸颊不由抽搐了两下,再抬头,却被耀眼的灯光给照的视野模糊。
天花板上,人头大的节能灯,一盏接着一盏的吊下来,却是将采光不好的小厅,照的像是手术室一般。
等待就诊的病人和家属数量不多,显得比乡卫生院要安静。
另一名住院医半是缓解气氛,半是好奇的看看四周,问:“病人呢?”
“病房里有些,出院的有些。”左慈典也在观察着三人,听到对方的嘟囔,才走了出来,并自我介绍:“我是云医急诊中心的左慈典,给你们找个地方休息吧。”
“不用,我们想去手术室看看,凌医生是咱们昌西省的肝脏权威么,让我们也学习学习。”好话从蔡琼的嘴里说出来,总让人感觉带着讽刺的味道。
左慈典笑笑:“去手术室也可以,那咱们先去换衣服。”
这是哪个医院都要有的规矩,三名省立的医生都点点头。
“咱们从这边走。”左慈典拉开一扇侧门,带着三人走着,口中问道:“病人的家属没跟过来吗?”
“他们坐车来,估计还得一两个小时。”八寨乡内部的道路也受灾严重,而乡卫生院又建在以前的老公社的地盘上。若不是太颠簸的话,他们也不用呼叫直升机了,金汇通航可是不便宜的。
“病人的情况给我们说一说?”左慈典还是好脾气的样子。
“就在这里说?”资深主治蔡琼嫌弃的看看四周围,问:“凌医生不来一起会诊吗?”
左慈典微笑:“有问题,我们好提前做准备,凌医生现在应该在洗手了。”
“唔……就是电话里说的那些,腹外伤,树枝直接戳入病人体内了,失血也比较严重,初步诊断是碰到肝脏了……对了,你们的血够用吧,腹腔打开,估计失血量更大了。”
缺血也是省立果断送人过来的原因之一。肝脏的血供是如此丰富,以至于受到任何形式的创伤,都会大量失血。
而就目前的环境来说,省立所在的乡卫生院就算能够大量的补充血液制品,他们也不敢敞开了用——没有冷库,缺乏后续补充是一方面,他们也没有信心用了大量的血液就能把人救活。
与其他医院派来的团队类似,省立出现在八寨乡的救援团队也是以急诊和普外为主的,而后者虽然能做肝脏手术,但其实更知道肝脏手术的凶险。
非专业的普外医生做肝脏手术,就像是高中生做函数题,他们能做一些基本的初等函数,比如对数函数,三角函数,常函数等等,也就是那些画图出来很标准的函数。但如果有了变化,就像是肝脏的创伤不标准,那就完全没法应对了。
省立的团队对这种病人的处理方案,就是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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