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战官兵中那些身手好的或军中老鸟则怒火勃发。
老子命苦,不得不吃这份粮活命,王法下平常被当官的克扣军饷欺负作践也就罢了,你们这些不成器的地痞在冷酷无情傻b大头巾的支持下居然也敢借机欺负殴打老子?
老子命贱也不是这么个贱法。
个个暴发久积的憋屈沮丧怒火,发狠较劲,把手中棍棒死命向地痞们招呼去。
尽管他们的本事大多只是军中平时训练的应付上官检阅的花架子,用的也不是趁手的刀枪,但到底是练过的,此时逼红眼了补上凶狠敢战的短板,习惯性配以熟习的军阵,幸存的人抱团应战,以不到地痞一半的人数硬是打得只会结伙乱战找便宜的地痞节节败退倒地一片片。
地痞打仗全仗一股气势。占了上风会越发勇猛凶狠,越胜越气势汹汹气焰嚣张不可一世。反之若是首领倒了,就会立马树倒猢狲散。一落败,形势不妙,也会习惯地一轰而散。
在幸存官兵的暴怒疯狂打击下,这回轮到地痞们惨叫和抱头鼠窜。
没打头了,王孝迪这才叫停。
这一仗,场上死了二十几人。一多半是一照面就受重伤的官兵。参战双方所有人都受伤了。
王孝迪根本不把死者当回事,就当是死的瘟病鸡鸭,命令官兵找荒郊野地草草埋了了事。
受伤的官兵则抬下去找人治疗。
治不好的,死的该死,残废的开除军籍。军队不养没用的废物。
抚慰奖赏?
想都不要想。连地痞无赖都打不过的废物官兵,本官没惩罚你已经是很仁慈了。
对抱团打败地痞的少数官兵则在全军面前夸奖一番,当场把表现最好最能打的提拔一级。
至于参战地痞。
能打的也有奖赏。这是为了安抚鼓励其下次继续效力。伤者,不管,由地痞帮自己抬走解决,死活好坏看他自己的命够不够硬,看所在帮派老大是不是够仗义愿意出钱照顾。
地痞帮有钱。这点王孝迪清楚。
他还等着这些黑势力的孝敬呢。用地痞练兵也是敲打逼迫地痞帮低头上贡的手段。
观战官兵看到这副惨象,看到知府如此的冷酷无情疯狂。无不大吃一惊,这才意识到新任大头巾知府是真的想练强军在玩真的阴狠。一想到下次就会轮到自己上场,胆小的两股战战甚至尿了裤子,胆大的盯着离去的地痞愤恨得两眼发红。
他们心里很愤怒。感觉知府的作法哪里不对头,却都是大老粗说不出道理来,被知府义正辞严一声声徒费国孥的废物的辱骂申斥堵得不少的官兵羞愧低头。
是呀,堂堂正规军被街头地痞无赖汉轻易打成这样,确实丢人。确实不应该。
确实无话可说,可怎么就是感觉不对头,心里太憋屈呢?
王孝迪的特殊强军法引起真定府城各个地痞帮首领的注意。
这些帮派大大小小有十几个,小的开一个赌场或收地盘上暗娼小技馆等场子的保护费,大的收几条街一片区域的所有没官方背景保护的生意的保护费。这其中有三家是势力最大的,分别占据真定府东西南城三个区域,其它小帮派都依附在本区大帮之下交份子钱。
北城没有大帮派是因为哪里是官僚权贵们的居住地带,有官兵和衙役严格巡查保护。
对王知府的强势做法,东西城的两个帮派老大十分不屑,恼怒。觉得面子不能就这么被一个新到任的对此地形势狗屁不通的官肆意削了,为了声誉,极不情愿也不得不忍痛付给受伤弟兄的治疗钱也不能就这么白白花掉了。必须得使点手段,给这个狗官点颜色看看。
他们在费脑子想阴招,意图搞事闹乱真定府,让王孝迪手忙脚乱束手无策老实点。
这真应了那句话了,同样的事,在不同的人眼里有不同的解读。
东西城两老大觉得王孝迪是麻烦与危险,侵犯了他们的脸面和利益,必须予以打击制约。但南城的老大滕友洪却把心狠手辣不循常规的王孝迪看成了自己的机遇。觉得这是个投靠知府发展壮大本帮实力的好机会。
他让最得力的参谋亲信刍并去结交王知府的师爷何大受,贿以重金,拜托其从中牵线搭桥。
何大受身为知府的贴身幕僚,自然很了解东翁的心思。知道王孝迪不是想借练兵铲除地痞帮派,而是想一举多得,借地方民间势力搜刮民脂谋取私利,又能多双耳目和武力加强对本府的控制。
要知道空降干部想在和本土政治势力斗争中稳操胜卷,靠官位硬压行不通,单靠拉拢的当地官方力量也不行。兵马都监和仓漕等要员都是官场老油子,无利不起早,都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不可靠,不能与之谋大事,更不能谋私事落把柄,想迅速稳住局面掌控权力,必须引入另外的力量。
地痞恶霸是上不得台面,但其消息灵通势力无孔不入又隐蔽凶残,对当地官员的威胁力并不小。
只要这股黑势力以知府为靠山,要靠知府庇护,知府就能掌握在手中,用权力把当地官匪双方力量玩得相互牵制制约,两股势力都得老实为知府所用。
腾友洪所求正合知府心意。何大受高兴,心里暗赞这个黑老大有眼力识相有前途,却委婉表示不是他清高不给面子,而是此事确实难办,为黑帮向堂堂知府说情风险太大。
读了一肚子书,考不上进士当不了官,投身为幕僚所为无非是钱财,当然伺候好东翁有机会当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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