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第二只箭又出手了。
二箭还在半途飞。第三只已射出,连射,奇快。
这时候双方更近了,箭的威力更强劲更难防。
但段景柱石勇等六人经历多了这种强悍骑射甚至众骑箭雨,对区区几箭丝毫不惊慌,照样或躲或挡轻松破解了。
双方都在策马加速狂奔,眨眼间更近了,这时候再想射箭就来不及了。几个女直娴熟快捷收弓,换上了近战肉搏武器,有的舞单手重刀,有的举斧.....发出渗人灵魂的狂吼猛杀了上来。
狂叫没吓到段景柱六人,却无疑把三十多个部下宋人败类吓着了.....可见这些女直平日在部下中的凶威慑服力之强。
说是迟,那时快,六好汉已和几个女直迎头狠狠撞上了。
寒光暴闪,金铁撞击,火星四溅......提气开声亢奋大吼......血光现........
使斧的女直一脸乱糟糟浓须,怪眼血红圆睁,大饼子脸上一脸横肉,黄黄大板牙,面目狰狞吓人还带着嗜血亢奋的狞笑,仿佛打仗杀人是过年一样.......双膀较劲,有充足的自信一斧把迎着他同样凶恶扑来的段景柱连刀带人劈成两半。
不料,段景柱凶猛一刀反劈,刀没震飞了,这女直的大斧柄却断了......
比鹅蛋还粗的上好老树树心做的斧柄本就皮筋坚韧,在手中耍得久了,如同包了桨一样瓷实,已经刀斧难断,又经过特殊处理进一步加强了坚韧度,比铁还坚韧却轻便,他用这斧不知杀过多少人,同样生活在白山黑水中对完颜部落是威胁或不肯服从归顺的别族骁勇野人甚至是女直同族、海岛野人、辽人、蒙古人、渤海人、高丽人......都有死在这斧下的,斧柄所包麻皮在血战中无数次损坏,但柄本身却从无大损伤,重新包扎好又是那柄厮杀争锋要人命的利器,不料今天一个照面猛杀,它竟然就断了,沉重的斧头砸在雪地里砸得雪花飞溅......
这个在金军中最常见的比野兽还凶残勇猛的家伙手里只剩下半截棍子,没等他与野兽搏斗练出来的敏捷身手有反应,段景柱和他已经错马而过,单手抡刀反手一刀斩飞了他丑恶的脑袋。
脑袋飞在空中,皮帽子掉了,露出的是一颗近乎光头的毛刺刺脑袋,伪装,在宋地不方便暴露女直身份,又不肯宋人那样留长发,习惯了女直那种脑门剃秃瓢,就成了宋人眼中沙弥似的发式。
这种发式如今在宋国也不显得扎眼,夏天直接亮出这样的脑袋也没几个人会真在意,除了那些自负儒教读书人身份或坚持所谓华夏衣冠fēng_liú的迂腐者不屑,除了那些大儒拍桌子击腿愤恨谴责:“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剃发去须损害父母所赐精血,对祖宗大不敬,对父母大不孝.....海盗贼寇才如此......”以外,整个社会已很少有人留意这方面,尽管宋国如今是严厉禁佛的国度,留短发沙弥头有对抗朝廷禁僧之意似乎也不合法。
而且似乎短发渐渐成了潮流。
边军,几乎全如此,图方便,边关随时有意外紧急战事发生,你是战士你还能从睡梦中猛然惊起慢慢束好难弄的长发再去打?平时训练一身臭汗,梳洗讲卫生去寄生虫少生病或战时疗伤也都方便......这股边关风气最初是由沧州军引发的,是时任知沧州的赵廉要求军队干净卫生开始剃发须的,将士们开始时有抵触,留长发是传统习惯嘛,但很快就喜欢了方便干净而习惯起来,随后是沧北军......这已经影响到别处的边军,因为确实便利,最适合军队。
真正形成风潮却是个不可明说的原因:海盗军就是短发。
随着海盗国的威势日盛,人心向往。短发也就自发成了潮流......赵廉对此也不避讳,公开说:“堂堂正统大宋将士却是满身脏臭,不爱洗澡,头发长打理费事懒得洗头,不注重清洁,一个个顶着一头乱发和能恶心死人的虱子,邋里邋遢,军队集结,臭味迎风也能顶倒人,如此形象、体面连化外海盗贼寇都不如,成何体统?
海盗短发,梳洗、打仗、疗伤,解暑,下水......都极方便,我看这是军队的利处,是军事优点,海盗野蛮凶强却懂利弊取舍。军队是最特殊群体,实用为主,便利第一,速度为首,能战为上,不是能高冠宽袍并且有美人伺候着的官员富贵闲人,没那么多体面讲究,只为了健康卫生少生病死人也不必死板于传统,不留长发不是不孝反而是忠勇为国牺牲......“
根本不理睬那些人吃饱了撑得没事跳脚找事谴责甚至上表弹劾的各色人。
朝廷也禁止不了边军的实用短发风。
连广大中低层军官都如此,这些人卑微却是军队的根基,你能怎么处罚禁止?
如今,朝廷更不禁止了。
组建恶人所成的军队,尤其是边军,为防止逃跑,却不能再象以前那样搞金印刺青向世人标明这是国家的最下贱群体——武夫贼配军,那会激怒恶人们......干脆就一律短发,也好区分和各地抓捕,成了军队的标配发式。
反正这些人全是海盗国瞧不上的不稀得要的,就算心里再向往海盗国,他们也不可能以讨海盗喜欢的短发叛逃去。
当然,罪犯苦力如今也全部如此短发,却全是进一步的剃光瓢,与成了罪犯的僧人一样,更醒目,难掩饰,好鉴别。
凡是光瓢游荡社会的,必是逃犯,发现了,尽可抓、杀.....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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