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海量,剿匪功劳又大,一碗怎么能够?”
“尤其是田大人,这次能剿灭桃花山强盗主要靠田大人的英勇英明,剿匪居功至伟,庆功御酒岂可不多饮?”
梁山酒店的伙计不听这个说法也绝不会就这么算了,第二碗脏水极麻溜地奉上。
“尊贵的知府大人,再请饮此杯英雄酒。”
田师中硬头皮灌了一碗就差点儿恶心地当场吐出来,强忍着呕吐才把那股劲压了下去,这又来一碗......
朱贵见田师中那努力掩饰的难受样,立即重新展开笑脸热情洋溢道:“庆功酒,英雄当连干三碗。”
见这狗官抗拒继续喝,朱贵的笑容收了,眼神又冷下来,却是瞧着钦差薛弼质疑道:“酒闻着这么香却不愿喝,难道......真有什么不对头的?”
“嘿?奇了怪了。头一次听说还有御酒喝不下的。”
他又瞧着田师中,“难道它不是御赐的美酒,在东昌府停留期间被调了包,顶上的酒质劣难以下咽?”
这质疑就严重了。
东昌府根本说不清楚。大帽子一旦扣上了,田师中无罪也有罪。
田师中也是够阴狠狡猾,见逃不过去,就故作享受样,对薛弼道:“御酒太好。本府岂可独享?钦差大人当同饮。”
要倒霉一起倒。要喝脏水一起喝。
可薛弼的口才半点不次于田师中,立即笑着摇头道:“本钦差可没和梁山好汉有共同剿匪的那份情谊和功劳,此庆功酒,本钦差可没资格享用。否则喝了会良心有愧。”
朱贵也道:“我梁山愿分享御酒是敬田大人剿灭贼寇让梁山能逃过一劫的大功与恩情,不相干的人另有招待。”
田师中听了这个,心里这个恨呐,咒骂不已,却只能咬牙连干三碗自酿的恶果,想把酒水这事赶紧搪塞过去。
有东昌府将领实在不想再喝这种恶心死人的酒水,耍诈称酒量浅又有军务在身不能多饮。
朱贵笑道:“刀头舔血的英雄岂会无海量?(你说自己无海量,就是承认自己狗熊)”
“东昌府就在梁山泊不太远。诸位将军的大名早有耳闻。本总管还是熟悉各位酒量的。都能喝,万不要客套。”
“至于军务?”
“呵呵,这就是说笑了。”
“梁山周围诸府境内草寇都不能立足,连个毛贼都难见。此我梁山威名之功,更是诸府将士震慑得力之功。没匪徒敢到这闹事,哪会有仗打?官兵需要戒备谁?有什么军务不军务的?来来来,今日只管痛饮,醉了好睡就得。”
这说法压上来就没法推托了。
总不能说梁山周围有危险吧?
那等于否定了自己的维稳之能。更不能说老子来这就是为教训你梁山和防备你梁山造反的。
几个大将硬头皮也连干几碗才以不可喝醉的理由坚决抗拒继续再多喝这恶心污酒。
整治教训了这伙嚣张败类官,薛弼达到了目的,见田师中总算对自己老实了不少,自然也不为己甚,没再强灌。
朱贵看钦差罢手,也不强求继续如此欺人,但心里盘算不停。
哼哼,敢到梁山寻事撒野,只让你们喝点自备的脏水不痛不痒的算得了什么惩罚教训?
开胃小菜而已。
好戏在后头。
看样子你们仍自觉是有能耐的狗屁高官大将,欺我梁山无人,仍敢在此自大凶狂,怕是会寻机行凶搞事。
那,吃亏就让你们这些败类官吃个狠的。
朱贵绰号旱地忽律(类似鳄鱼),狠着呐,又长期干特务头子,心性越发细密周到阴狠毒辣。
有赵老二这么个主子时常给部下干将开见识开洞脑,他一转眼就有了个新主意。
客套说天使远来疲惫,请到小店暂且歇息一二缓一缓,再进水泊不迟,把薛弼一行让到酒店内热情招待好吃好喝。
田师中和手下大将们却是没心情跟着进酒店。
都恶心得不行。
找借口说是要方便一下,都跑去较远处的树林抠嗓子狂呕去了。个个呕得半死,吐得差点儿把心肝肺都吐出来。
感觉把肚子中的污酒吐干净了,田师中等心里才感觉好受了些,心里好恨,个个越发想好好报复。
在树林中紧急沟通了一番,定下新毒计和策略后,这帮人走出树林,一扫之前太明显的借皇威上门寻事强势欺人样,装作认可了梁山人的热情,态度变得友好温和,笑着走向酒店,想着怎么着也得先进店弄清水漱漱口把污酒的恶心清理干净,再混顿沧赵家有名的美味佳肴,狠吃梁山的,吃饱喝足了,养足了精神力气,再把劲还回去狠狠整治梁山。
但,快走到酒店门口时,迎宾的伙计却拦上来断喝一声:”站住。“
田师中等人脸上的笑容一僵,瞅着这位粗暴不善的拦路伙计顿时撕下伪装的友善,露出内心压制不住的怒火和仇恨。
田师中冷笑一声,上前几步傲慢地阴声喝问:”你这厮因何敢拦本官?嗯?“
小伙却转瞬又露出灿烂笑容,在东昌府诸官疑惑中用清朗朗的声音笑道:”本店有规定‘奸贼与狗不得入内’。”
一听这话,东昌府的领导无不一股怒火冲天而起。
敢骂本官是奸贼,与狗并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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