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在前方开路,林风跟着汪芸一路穿过市区,竟直接上了高速公路。
“汪大美女,咱们这是去哪儿啊?”驶入高速时,林风伸出头大声问。
汪芸只打了个向前的手势,却不回答。
百公里过后,两人在一处乡村出入口下了高速,踏上一条林荫路。
公路两侧是万亩荷田,扑面而来的荷花香气让人心神清爽,满眼尽是绿意,空气比城市中纯净几倍,鸟鸣犬吠声中,微风送来浓浓的乡村气息。
从公路拐入一条乡村路,又转过两个弯,汪芸的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座大院子前方。
院子后方是一排砖瓦砌的崭新平房,十几间房屋,老远就能听到孩子的读书声。
“这里是……希望小学?”林风四下观望,感觉又不太像。
门前没有挂牌,也没有任何学校标识。
“不,是孤儿院。”汪芸轻声说道:“找你来,是想让你帮忙医一个人。”
“早说啊!”林风马上摆出大无畏的奉献精神来:“别说一个,就是十个八个,那也是应该的,义不容辞!”
汪芸带着不满哼道:“那是谁挂了我的电话?”
“意外,意外嘛!”林风打着哈哈,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不对啊,你怎么知道我能医?”
“除了你,我想不到其他人了……”汪芸有些黯然伤神,“进去吧!”
“那病人是……”林风正疑惑,下课的铃声响起,一群年龄参差不齐的孩子冲出一间平房,在院子里疯跑起来。
守门的大爷忙走出小屋,高声提醒:“慢一点!别跑,小心摔跤啊……”
“慕老师来了!”不知是哪个孩子喊了一声,突然,所有的孩子,不论年龄大小全都站在原地,保持着一动不动的样子。
一名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牵着一个女子的手,从一间屋子里缓缓走出来。
看到那个女子,汪芸不禁眉黛深锁,眼中泛起深深的同情之色。
那是个身着洁白素衣的女子,仿佛从古画中走出来一般,世间所有的溢美之词都难形容她的绝世无双,整个世界在她面前都不配,不配拥有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林风一时间有些呆滞,这乡野小院,怎么会有这样风华绝代的美女?
“孩子们,我们玩拔河游戏好不好?”那位慕老师拿出了一条绳索,立即被十几个孩子围住。
她站在中间,手握着绳子中心的红带,孩子们自行分成两组,抓住绳子两端,开始拔河。
“多好的老师,多懂事的孩子啊!”站在孤儿院门口,林风有些不忍打扰这幅画面。
汪芸的声音同样很轻:“清秋师姐的眼睛,你有办法医治吗?”
“她是你师姐?也是丹霞派的?”
“不,清秋师姐出自昆仑,她曾经是……”汪芸正想说一说慕清秋的过往,一道身影出现在院子里,朝两人望来。
那是一位摇着轮椅的老人,只有一条腿,穿着朴素,上身是浅灰的短袖衬衫,旧旧的领口都有些发白了,却掩不住那高大的身形,眼中收敛的锋锐!
“陆前辈……”汪芸低声念了句,急忙走过去。
“怎么,他是你男朋友?”老人一开口,就让汪芸禁不住脸颊发烫。
林风依然站在门口,双手插兜,笑看着这一老一少对话。
“不是,他是来给师姐看眼睛的。”汪芸轻声回答。
“行不行?你可别病急乱投医!”老人冲林风招了招手:“你过来!”
走近一些,老人脸上那沟壑纵横的疤痕立,这一刻的夕阳投在他们身上,映出彩色的光华,孩童玩耍声、鸡鸣犬吠声,所有的喧闹,都成了背景,所有的人和物,都仿佛静止成画。
直到——
那个小女孩蹦蹦跳跳走来,天真地叫着:“十分钟到了,该我做拐杖了!”
这幅宁静的画面才被轻轻打破,一切又都动了起来。
汪芸内心非常奇怪,这家伙居然号了十分钟之久的脉!要不是看他一动不动很入神地诊治,汪芸一定冲上去拿开他的爪子!
她知道林风在友谊医院的光辉事迹,但能不能医好慕清秋的眼,她也没有把握。
“好了,你来做慕老师的拐杖吧。”林风松开手,心中已有了数。
慕清秋没有问,她不是不想知道结果,只是一次次的失望之后,她已经不敢再抱希望。
林风目送着她走向孩子们,那位老人已转动轮椅来到他身边。
“怎么样?”老人抬头盯着林风的脸。
“有的治。”林风只说了这三个字,便让老人眼神放光,露出少有的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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