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扛上墨镜对那沧葭颔首致礼,迈步而去。
小鸿鸿目露一丝不解和失望,跳下坟堂拉着沧葭的手轻声说道:"妈妈,他为什么又不教我了?"
沧葭看了看金锋背影,戴上墨镜柔声说道:"道门讲究的是缘法。"
"上次他动了收你做徒弟的心,你拒绝了他。缘法,也就没了。"
小鸿鸿长长的眼睫毛慌乱的眨动着,不甘心的问道:"那你拒绝了他的福瓜吊坠,为什么他又要送还给我?
沧葭轻叹一声抚摸着小鸿鸿的秀发低低说道:"道门管这个叫,了却缘法。"
看着小鸿鸿有些不舍和难过的表情,沧葭柔声说道:"没事儿。祖奶奶说过。你的缘法还没到。你会找到比他在小路中间一动不动。
而金锋的下面,站着一长串的黑衣黑裤黑墨镜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看这些人的气度和气场,都是难得一见的人物。
偏偏的,在这些人面前,金锋就是堵在小路中间不让路。而对面的人同样堵着金锋的路不让过。
沧葭觉得有些奇怪,悄然走近,定眼细看又是被震了一下。
"夏玉周!"
"鲍国星!"
"夏侯吉驰!"
"许春祥,王振虎,还有姚广德,曹养肇、马建立……"
"夏家的人。"
"他们……"
长长的阶梯下站满了夏家上上下下二代三代四代的徒子徒孙们。
在这里,夏家上下与金锋不期而遇。正是冤家路窄!
金锋神色阴冷隔着老远都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极寒之气,下面一排排的阶梯上,夏家三代神色各异,却是都不敢看金锋一眼。
路,就这么一条,不过一米五宽,足够两个人并排而走。
但,有金锋在,夏家上下愣是不敢上来。
两边的人一上一下就这么僵持着。
太阳越来越大,穿着西装和立领国服的夏家老头们被毒辣的阳光晒得直冒油,有的人连站都站不稳又不能坐下休息。
一坐下的话,那就什么面皮都没了。
个个面色铁青蕴怒滔滔,却是敢怒不敢言,硬生生的憋着。
怼上了金锋,那就只有一个结果。
不能怂!
直接干!
两边人互不相让。你不要我下去,我,也不要你上来。
双方早在科学院之战以后便自撕破了脸皮。
这一幕出来,沧葭跟小鸿鸿都觉得非常的奇怪。
当下也看好戏般的坐在起林荫树下静静地看着两方的斗站。
日头了快一个钟头的老东西们早已不是那峥嵘岁月的年轻小伙。
汗水如花洒一般汩汩冒出打湿衬衣,打湿西服和国服。头晕眼花之后腿也开始了抽筋。
年纪最大的鲍国星拄着拐杖面色惨白早已摇摇欲坠,若不是有两个女徒孙的搀扶,早在半个钟头前就倒了。
其他几个马建立、王振虎、许春祥还有昨天才见面的沈玉鸣最小的也是六十开外。那经得起这样烈日暴晒的折腾。
明面上个个死死的硬撑着暗地里叫着千万不能怂……
但事实上脚下却是哆哆嗦嗦,早已是强弩之木。
其他的黄冠养、陈庆之一帮子三代弟子们也是过了不惑之年,一个个口干舌燥,不住的舔着干瘪开裂的嘴皮,牙齿咬了又咬,对金锋恨了又恨。
金锋也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脸上大汗淋漓一滴滴的往下掉,滴落在地上飞快被晒干。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下面一帮子人带来的水早已喝光,无数人将矿泉水瓶举得老高舔尽最后一滴水。
这时候,金锋开了包包慢吞吞的拿出宇航员太空杯,一口一口的喝着。
悟道茶的香味瞬间蔓延开去。让夏家上下瞬间变了颜色。
每个人咕咕的不住的吞咽着口水努力的湿润着早已冒烟的喉咙,努力的不去看金锋的茶杯,心里面早已将金锋的祖宗十八代咒了个遍。
见到这一幕滑稽古怪的场景,躲在阴凉处的沧葭偷偷的抿嘴乐出声。
让忠实的保镖开了便携式的冰箱,喝着冰镇的可乐,静静的看着这一出绝无仅有的好戏。
悟道茶的香味传到后面,当沧葭闻嗅到的时候也是微微一怔,轻然变色,露出一抹深深的凝重。
"难道是……那东西?"
下一秒的时候,沧葭一把拽住要给金锋送水的乖女儿,轻轻摇摇手指。
"为什么不能给金锋叔叔送水?"
"这是赌斗,你送了水。他就输了。"
小鸿鸿有些不理解却又点点头,默默的看着金锋的背影,暗地里将这个背影永远的刻在脑子里。
噗通!
一声闷响。
夏家第四代弟子当中有个人熬不住中暑直接晕了过去。
然而现场的人却是没有一个人去帮忙,直直的站着,死死的站着。硬撑着夏家最后的尊严与骄傲。
没一会功夫,夏家一脉四代子弟好几个刚不起,中的中暑。脱水的脱水,晒晕的晒晕,哗啦啦的倒了一片。
论持久力,这帮年轻人却是及不上老一批。
倒下了这么多人,夏家无法再无动于衷。
这些子弟们都是夏家的未来,再不抢救的话,死上那么一两个,人心也就散了。
人群中,两把黑色的伞下面,一个拄着雷竹拐杖的老头终于在这一刻冒出头来。
轻轻淡淡的一挥手,夏玉周轻轻努努嘴,立刻有人拼着老命下去把晕倒的子弟们拖到阴凉的松树下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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