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门口,他停下车,拔出钥匙,看到窗口没有灯光透出来,心里有些纳闷,以前这个时候,父亲都会回家做好饭,等他回来,今天难道父亲没回来吗?银白色的月光洒在他家的玻璃窗上,像一幅夜月图一样挂在这座房子前,窗台上的蝴蝶兰披上了一层洁白的轻柔的纱衣,那是他母亲最喜欢的花,父亲一直把它当做儿子一般来呵护。
“老爹,我回来了。”站在自家门前的台阶上,风子诺朝里面一连喊了几声,但是都没人应,领居家的狗被风子诺的声音惊醒,汪汪汪的乱叫,一下子整片区域都热闹起来,犬吠的声音此起彼伏。
他心里感觉很诧异,这么晚了,应该在家吧。
他掏出钥匙,插进锁孔,轻轻旋转,啪哒一声,钥匙和锁对上暗号,再轻轻一推,门就开了。一阵血浓郁的腥味儿扑鼻而来,几乎让他连连作呕,黑乎乎的屋子伸手不见五指,他不禁心一紧,隐隐感觉事情不对劲。他在墙上摸来摸去,寻找灯的开关,冰凉的墙壁通过他的手掌吸走他皮肤的部分温度,他的手与粗糙的墙面摩擦,发出一些轻微的细响。由于害怕和焦急,他在墙面摸了很久才找到开关。
灯亮的一刹那,风子诺心被狠狠地锤了一下,他双腿无力,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因为他的父亲风长空倒在血泊中,双眼睁得大大的,表情惊恐,嘴角抽搐成一个扭曲的形状,双唇微张,似乎要说什么话,也许他是生前遇到了什么令他害怕的东西。他的腹部和胸口各有一把刀,刀刃几乎全部没入身体里,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张红色的纸。一滩血迹从伤口源源不断地流出来,沿着不平的地面四处流动,形成一片黏滑的血泊。
☆、第六章老爹之死(下)
“老爹!老爹!”风子诺连喊了几声,都没见他父亲有任何的反应,心头涌起一阵从未有过的悲伤,他用颤抖的右手合上风长空的双眼。窗外的月光穿过窗户,照在风长空僵硬的尸体上,灯光下的风子诺跪在父亲的遗体旁,流着泪。他摸出了父亲小时候在一次生日上送他的项链,那是一个类似于眼睛形状的吊坠,两端尖尖的,中间有一个淡紫色的瞳孔。父亲摸着他的头说道:“好好保管,将来说不定,还能救你一命哩。”他想到这些,就忍不住啜泣起来,他将吊坠紧紧攥在手心里,弓着背,像一只受伤的狼在悲哀地长嚎。不知过了多久,他振作起来,对着冰冷僵硬的尸体说到:“老爹,我一定会找到凶手替你报仇的。”
风子诺收拾一下心情后就打电话报警,趁着警察还没有来,风子诺先自己检查了一下屋子。屋子里的东西,显然被人翻过,玻璃杯子歪七倒八地散乱在茶几上,柜子里原本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也被翻出来,散乱在床上。风子诺尽力保护好案发现场,随后他又回到父亲的遗体身边,目光扫视了一遍,发现在父亲的右手还紧紧攥着一张纸。风子诺拿起那张纸,父亲的手早已是冰凉透骨,僵硬,苍白,在触碰到那只苍老而冰凉的手时,眼眶中的泪水又再次决堤,他强忍着,但那不争气的泪水还是一串串的沿着脸庞滑下来,汇集到下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父亲的尸体上。他一根一根的把僵硬的手指掰开,才勉强拿出来纸条。这是一张红色的信纸,由于被攥得太久,信纸都皱巴巴的,如同那些上了年纪的人衰老的皮肤。打开红色信纸,只见上面有一行的字,手写的行楷,清秀端庄----要真相就来斯诺克省决赛,赢了,我就告诉你一切。
风子诺紧紧地攥着信纸,由于用力过度,指关节发出吱吱的响声,手指也愈发苍白,而那张可怜的纸皱巴巴地蜷缩在他的指缝间,连逃的机会都没有。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可恶!老爹,我一定会为你报仇找到凶手。”清朗的月光照在他脸上,勾勒出了一副坚毅而又略带稚气的脸,澄澈的眸子中,倒映出天边那轮圆月的影子,连月中的瑕疵斑驳都清清楚楚。
警察来了之后,先是封锁现场,一位法医戴着口罩来检查风长空的尸体,他打开工具箱,将风长空身上的物证取下来保存好。风子诺在一旁录口供,他详细的说了一下今天的事情。法医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匕首上没有指纹,凶手应该是戴着手套作案,而且就伤口来看,风长空并没有对凶手实施防备措施,所以说凶手应该是你父亲认识的人。
风子诺低头沉思,自言自语道:“我父亲认识的人?”他在心里尽可能回忆与父亲有关的人,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老爹跟什么人结仇。在他的记忆中,老爹一直是一个和气善良的人,对别人很仗义,从来不跟别人有什么计较。但一想纸条上提到的斯诺克比赛,而今天自己又跟吴老三结了梁子,难道会是吴老三?
“王队,案发地小区的监控录像调过来了。”一位女警站在门口说道。
“快!放出来。”王一安队长立即说道。女警官迅速而又麻利地在电脑上插入u盘,接着大屏幕出现了小区大门。“快进!快进!”王队双眼盯着大屏幕喊道。女警官把视频播放速度调到十六倍速时,王队长急不可待地说道,直接上三十二倍速。
风子诺也看着这个监控视频,忽然在视频中闪过一个白影,两人立即不约而同地喊道:“停。”几乎是同一时间,风子诺觉得就快要接近真相了,手心里不由得冒出一层冷汗。画面中,男子身穿白色t恤,大约二十岁到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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