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维尔叹口气,自己拧了个手巾敷在脑门上,头痛更厉害了。
大晏,太大了。
他在京城的确结识了两个年轻英俊的军官,都是摄政王近前的。他发现好像摄政王特别喜欢年轻的军官。这也可以理解,毕竟年轻的军官代表着国家未来的希望。全部都是李在德介绍给他认识的,京营骑术教官叫旭阳,一对金棕的眼睛,特别令人敬畏,只要微微一眯,就让人感觉到自己成了猎物。另一个叫邬双樨,脸上有条又深又长的疤,但是疤没破坏美感,反倒成了装饰,据说是将要成立的军官学校里的教授。
总之认识他们两位没什么坏处,就是太能喝了。李在德那天在耶稣会会馆中碰到弗拉维尔,第二天便找上门来请弗拉维尔喝酒,异常热情。弗拉维尔对他有好感,因为小鹿大夫跟他关系不错。说来也奇怪,小鹿大夫非常恨火铳,李在德是做火铳的,他俩居然惺惺相惜。仿佛是李在德的世界,只有小鹿大夫能进去。
再说弗拉维尔对李在德挺愧疚的,他才知道原来李在德一归京就把自己的信交上去了,只是一直没顾上。这封信被摄政王看到还经过一番曲折----在澳门的博尼法西奥写信给福建海防断事司断事宁一麟,宁一麟告诉何首辅,何首辅让宁一麟通知曾芝龙,曾芝龙去研武堂翻出来。弗拉维尔还以为李在德把这事儿忘了,心里一愧疚,耳根子就软。李在德负责劝,旭阳负责跟他对饮。弗拉维尔喝得眼前都重影了,觉得这位骑术教官的酒量太恐怖,喝白酒跟喝水似的,自己都要昏了他什么事都没有。
没多久他就被灌趴了。
邬双樨一偏脸,旭阳莫名其妙,李在德点头,邬双樨轻手轻脚卸了弗拉维尔身上的火铳,李在德飞速检查,甚至拆开火铳查看膛线,确定只是最普通的燧发铳,邬双樨再轻手轻脚把火铳给弗拉维尔别上。
“他身上还有别的火器么。”李在德低声问。
“没了。”邬双樨回答。
旭阳从头到尾沉默。
弗拉维尔趴酒桌上嘟囔一声。
把弗拉维尔送回葡萄牙传教士的住处,三个人在夕阳的余晖里信步溜达。李在德心里轻松,没看到什么让他震惊的火器配备。也有点失落,弗拉维尔身上如果有好火器让他看看也不错。他参悟到了膛线的作用,能够最大程度发挥火药弹的旋转功能,挨一下肉就被搅烂了。如果再有一些其他火铳给他参考,那更好。看来曾芝龙献上的那把三眼火铳在泰西宫廷里也是稀罕物,并不常见。那他就还有努力追赶的空间。
李在德挺开心的:“月致你如何知道我想要看他佩的火铳?”
邬双樨含笑:“咱们在宗人府大牢里,你说过,你请几个番邦商人喝花酒才摸到火药后装的铳。我估摸着你请弗拉维尔也是这个意思。”
旭阳终于出了一声:“喝……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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