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常吃的,我们学校的饭菜可好了。”林柏寒给两位老人讲起了学校的趣事,把外公外婆逗的合不拢嘴。
林柏寒在外婆家待了十多天,每天陪老人聊天,打理菜园,给菜浇水、除虫,外公外婆也舍不得让她干活,她也只能做一些没有技术含量的粗活。柏寒最喜欢用压水井打水,她觉得很好玩又能锻炼身体,所以每天都把屋里和菜园的水缸添满满的水。不干活的时候,她就拿一本书,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面看书,外公养的德牧叫麦克,就趴在她的脚下,她看书累了,就给麦克挠痒痒,麦克很幸福地享受着。
柏寒从外婆家回来的第二天就被高中同学拉去聚会了。一年的时间没见,同学们的变化还是有的,几乎所有人都脱去了稚嫩而走向了成熟,在衣着打扮上也趋于社会化,女同学都变漂亮了,而男同学都更加帅气了。柏寒看了半天,感觉只有自己是变化最小的,虽然这一年眼界宽了,知识面广了,思想也更成熟了,但是她还是没忘记自己的学生身份,穿衣也还是跟高中没有太大的变化。所有人都说她还跟高中时一个样,有人还揶揄说读了重点大学也不能只顾学习哟。柏寒只是腼腆地笑笑,高中时最好的朋友远渡日本后再无消息,最好的哥们也被自己伤到了,所以柏寒表面上跟众人谈笑风生,却又觉得一种蚀骨的孤独,好在有方悦陪着她,不然她都要提前退场了。本来她还担心遇到袁达尴尬,但是直到聚会结束袁达都没有出现,柏寒心头像压了一块巨石一样,以为袁达是故意躲开她。后来听方悦说袁达去外地亲戚家了,柏寒心中的石头才放下。
☆、四十一章
袁达的这个暑假过的无比忙碌充实且有意义。他们学校放假早几天,所以袁达比林柏寒早回家几天,跟高中同学玩了几天,大家张罗着等都放假了聚一聚,看看这一年的时间同学们都有什么变化,袁达不想面对林柏寒,可是又不能不参加,所以就借口探望奶奶去了外地的叔叔家。
袁达的叔叔家在齐齐哈尔市下属的一个镇上,恰好是嫩江流域,在很多人都远离家园去外地避灾的当口,袁达反而冲到了抗洪的前沿,这一点让袁达感到紧张又有点自豪。袁达的叔叔是镇领导,每天守在大堤上,袁达到的第二天去大堤给叔叔送饭,看见那样紧张又热烈的场面,顿时被感染了,也加入到抗洪救灾的队伍中去,叔叔几次赶他回家无果,只好让他帮忙协助后勤,并且再三叮嘱他要自己小心。
大堤上到处是从各乡镇召集的农民,每个人都浑身的泥水,可见也跟洪水斗争了有些日子,他们有单独扛着半袋子沙包的,也有两个人抬一个沙包的,往大堤上搬运着。
这天快到中午的时候,上面传来消息说下午洪峰会到,所有人都紧急动员起来往大堤上搬沙包,午饭都没吃。这时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漏水啦!”转眼间大堤上的人一哄而散,只剩下几个村干部坐在堤上边哭边骂。
叔叔大声喊:“别跑,快点堵上。”
但是他的声音被各种声音淹没了,刚才还满大堤的人,现在都跑的比兔子还快。袁达跑到叔叔跟前,想把叔叔拉走,叔叔说:“不能走,大堤决口了,镇里的老老少少都没活路。你们几个别嚎了,扛沙袋去。”叔叔说完带头去扛起了沙包,那几个村干部也都爬起来去扛沙包,袁达看形势紧急,也跟过去帮忙。
“大家都麻利点,我们的父母儿女都在镇里。”叔叔边扛沙包边动员,但是也只有几个村镇的干部在奔忙着,其他的农民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袁书记,不行了,管涌越来越严重啦,我们快撤吧。”一个镇干部哭着说。
“撤决堤了,每个人的生死薄都得划叉叉。”叔叔大声喊。
紧要关头,离得最近的一支部队赶过来了,袁达那一刻真正地体会到什么叫战士,什么是部队,什么叫做人民子弟兵。战士们每个人都是直接扛起一个沙包往大堤上冲,有人摔倒了,也不用别人拉,自己爬起来继续往上冲。他们的军装早就被泥水冲刷得看不出颜色了,他们的脸上也都是泥水,但是精神和劲头都非常高涨。
“一连,下水!”一个干部一声令下,只见战士们一个个跳入水中,手拉着手,以血肉之躯充当沙袋堵水,悲壮的场面令所有人动容。
因为部队的加入,刚才四散奔逃的农民又陆续回到大堤上,也开始跟着搬运沙包,但是跟战士们对比起来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战士们都是一个人扛满满一个沙包,农民队伍都是扛半袋沙包,行进速度也是慢慢腾腾的,战士们队伍几乎没什么声音,农民队伍却还在说着闲话,互相调侃,甚至斗嘴取乐。
“乡亲们,大家速度再快点,早点堵上管涌,早点吃饭。”一个镇干部做着动员。
“哎呦,不干活还不给饭吃是怎么着?”一个农民回嘴。
“就你话多,赶紧干活。”袁达的叔叔批评那人。
“哎呦,袁书记,我这也挺卖力气的,都冲在第一线了,您家人还躲在后面呢。”
“我家人除了老人就是女人孩子,在后方也没什么吧,大老爷们不就是要保护家人的嘛,你家人不也都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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