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还是华实和厉肃手头上有货源,专门去抓一些穷乡僻壤里的小孩,或是农村里的留守儿童,当然了,也有十分无辜的大学生,还有自愿想偷渡到国外的年轻男女子,甚至连大妈大叔都有,这些想要偷渡到国外的,自然要给华实和厉肃一笔钱,不然他们哪会做这种亏本生意?
在国外他们也有人脉关系,知道哪里的人需要廉价劳动力,也知道哪里的人需要一些女孩从小就训练,长大了成为他们的摇钱树……人在他们眼里已经成为了货物,成为了可以赚钱的工具,丝毫没有道德和节操可言。
人口贩卖已经成为了国际上一个特别严重的问题,祖国也是加大力度去打击,可是一天有“钱”这样东西在,一天这种情况都无法遏制。
叶辞忽而觉得华实和厉肃是真的该死,这种走私的渡轮环境是非常之恶劣的,为了节省空间也是为了不让海警知道,他们都将他们关在船舱里,船舱里狭窄逼仄,空气之糟糕让人几近窒息,许多人在偷渡途中已经是死在路上了,每天和这些发臭生蛆的尸首相伴,那种感觉也真甭提有多好了。
是以叶辞在这艘巨轮上看到了许多冤魂,这些冤魂大多数是懵懂着一张脸,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重复出海,重复到同一个地方,可是他们又永远无法下船,只能呆在这艘床上,永远重复这些事情。
叶辞看到他们就觉得惨,暗叹一口气,转头对华实和厉肃说道:“幸亏你们现在是16、7岁,不然我肯定会将你们再剥皮一次。”
实在是太惨无人道了,谁人都清楚知道人口贩卖卖的不仅仅是一条人命,而是一整个家庭的完整和幸福,这些被卖掉的人,他们的家人不知道会怎样的伤心。
祁白问到最后也没什么话要问了,大致推理出这个案件里最重要的一环了,遗憾的是,无法追踪到发出这封匿名举报信的人是谁,不然这个案件线索会更多。
“祁白,我想超度一下这里的亡灵。”或许他们看到的世界是风平浪静,白云蓝天好不自在,然而她眼中的世界却是满目疮痍,每一只死去的冤魂身上都是一身无法抖落的怨气,再让他们这样下去的话,很难保这船会不会变成鬼船。
“好。没问题,用不用我帮助?”祁白并没有异议,倒是有些担心,担心她看到的世界太过残忍和残酷,影响她心绪。
“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叶辞说着语气已经严峻起来,祭出鱼肠剑寻到巨轮上怨气最重的地方,在上面画了一个小型法阵,通常外出遇到这种怨气深层的地方,她总是会画一个这样的小型法阵开一条缝去超度这些冤魂。
现在也是不例外,不过大白天的,她画出的法阵效力也逊色了不少,叶辞现在的身体不比往日了,每动用一次鱼肠剑的力量都会让她心脏上的伤疼痛一分,然而让她看着这艘船就这样,看着他们彻底变得无家可归,她做不到。
所以,她画了三次法阵,每次能超度多少就多少,这个法阵也是有净化的效力的,具有一般法阵所不存在的力量。
祁白一直在她旁边守着,生怕她出什么意外,他看不到她的世界,就只是看到她手里虚握着不知道在地上猛地刻画,表情严肃而又虔诚,她统共画了三次,面色一次比一次苍白,到了第三次,他实在是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快步走到她身旁,握住她的手对她说:“阿辞,够了,可以了,不需要这么拼。”
叶辞喉头甜腥,将一口血咽下去,才反握住祁白的手,仰头对他笑:“刚刚结束了,可以了。”
祁白紧紧皱眉,摸到她的手是如冰般寒冷,也不想她再留在这里,也不再问什么,直接将她背到背上,“结束了,我们就离开吧。阿辞……”话语断了一截,取而代之是深深的叹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她会背负着这样的责任,这世间这么多冤魂,她一个少女,又哪能管得过来?
叶辞知道他在想什么,趴在他背上搂紧他的脖颈,呼吸都变得轻起来,“祁白,我没事啊,别太担心,就是这太阳太大,有些力气不继而已,让我吃一顿火锅我就马上满血复活了。”
“你呀,总是这样,”祁白听着她故作轻松的语气,心里是更不好受,“案子不管了,回家去吃火锅吧。”
现在这个案子已经破了一半,另外一半还没有办法去破解,但是祁白已经让人着手去查关晓的身份,也让他们去调查碧县20年前发生过的那宗旧案。
的确是如叶辞所说的那般,现在这个时候离开洛城并不是明智的选择,狼人之间的对峙才刚刚开始,未来的洛城定然会有大事发生,他在这个时候离开无疑是给凶手制造混乱的机会。
所以还是让别的同僚去调查会比较科学。
车上,叶辞已经睡着了,苍白着一张小脸,格外让人怜爱,他给她盖了一张小被,探了探她的温度发现没什么大问题了才驱车回家。
祁白真是怕了叶辞又像之前那样怎么样都止不了血,不救她就只有死路一条的情况,进她的梦境被她捅一剑那还是小事,更重要的是她的健康和寿命,拥有阴阳眼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能看到鬼魂的干系,所以他们的寿命一般不会太长。
他当然不想往那方面深想,才刚刚满18,她的人生其实还长着,怎么样都不可能在起点上止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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