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游戏
自从兰斯第一次发现祁默出现在他家之后----虽然在大概率上他相信祁默并没有什么恶意,他就已经不再把备用钥匙放在门口的花圃里了,他甚至都没有再准备任何一把备用钥匙。本以为他和祁默已经约定好了,那人不会在半夜里再来偷他的东西了,这些天以来兰斯也就没有刻意地防备什么。可这次的娃娃事件之后,饶是身为心理医生的兰斯,心再大、心理承受能力再强,他也自认承受不起更多这样的惊吓了。于是当天他就给自己的门上加了三道锁。
兰斯一边抚摸着那些厚重的铜锁,一边在心里想,祁默是连宵禁后的保安都看不住的人,这三道锁真的能挡得住这个疯子吗?随即他又在心里嘲笑自己的神经质,就算祁默做鬼鬼祟祟偷鸡摸狗的事情很在行,他也不是职业开锁匠吧,总不至于还能拿个铁锤子,暴力砸坏自己的门吧。这样想着,他也就在心里稍微有了些许的安全感。
可是这安全感才建立起来没两个星期,紧接着又发生了第二件事。如果那头一件事,至今还让兰斯心有余悸,那么这第二件事,简直就是让兰斯哀莫大于心死。
小白死了。从九层病院的最顶楼上,被残忍地扔了下来,摔得粉身碎骨,脑浆飞溅。当然这都是兰斯在脑海中的想象,他这么疼爱小白,又怎么忍心亲眼去瞧它,摔成一摊没有生命的死物呢?他拜托了米兰达去收敛猫尸,自己则站在九层的楼顶上,愣愣地瞧着空荡荡的楼下。
不是说猫有九条命吗猫本来就会爬高,爪子又能牢牢地抓物,兰斯显然不会傻到,以为小白是自己爬到顶楼上去玩,一失足掉下来的。余下的,兰斯不敢再想了。谁会与一只猫过不去呢?谁会恨它到要抓着它的脖颈,拎到高空中去,狞笑着看它挥动着小爪子,用可怜的眼神哀求,却丧心病狂地一放手,将它抛诸于万劫不复的十八层地狱之下呢?
对自己说了不要想不想要,可兰斯还是禁不住去想象那个可怕的情景。在想象中那个刽子手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形象,是浑身全黑的,就像被兰斯在脑海中自动打上了马赛克。不是他看不清,是他不敢看,不敢去掉那一层自欺欺人的罩影。
可终究,该来的还是会来,有人把盖在那个凶手身上的罩影给无情地掀了起来。
“你自己看!”钱德勒握着手机屏幕,把一张照片塞到兰斯的视线底下。
是祁默,手里抱着小白,看样子是某个清晨拍摄的,应该就是小白死的那个清晨,地点是病区大楼的楼下。这一次,祁默的确被挡在了门外,可禁不住小白自己从窗户里跳出去玩耍,大概是被埋伏在外面的祁默给抓住了,后面血淋淋的过程,兰斯已经不想再去描述了。
是他,是他,除了他,还能有谁呢?还能有谁会疯狂到连一只猫都不肯放过!
兰斯不懂,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了祁默,祁默要这样彻底地刺伤他的心。先是毁了他亲手送他的娃娃、断了兰斯的念想不说,现在连兰斯最疼爱的宠物也要一并除去。真像钱德勒说的,是病态的占有欲吗?可是,兰斯自问从头到尾,都没有拒绝过祁默的任何示好啊。甚至曾经有那么一个时刻,如果祁默愿意来“占有”他,兰斯是没有要拒绝的呀。明明是祁默自己不能“人事”,难道他还要责怪自己不愿意同他欢好不成?兰斯实在是想不通,他也不想再想了,也许祁默从头到尾就没安过好心。
对了,也许对于祁默来说,他与兰斯之间从头到尾就只是一个游戏----一个精神病人恐吓自己医生的猫鼠游戏。祁默才是猫,而兰斯是他捕捉的猎物,他先是靠近他,引诱他,让他毫无防备地信任自己,然后这个游戏终于到了它的最高·潮、最有趣的部分,那就是看着兰斯崩溃,看着兰斯怀疑一切,像他的病人一样,变成一个精神病人。
兰斯默默地移开眼睛,不想再多看一眼小白最后的遗像与那个阴暗嗜血的疯子出现在一起的画面。早该看清的,早该看透的,与那个疯子走得近能有什么好结果?无非引火烧身、自掘坟墓而已,可如今替自己躺在坟墓里的,却是最最心爱的小白。如果现在有人告诉他,祁默今晚就会从那上了三道锁的门里钻出来,给兰斯的心口上来上一刀,兰斯都不会有任何惊讶了。
“我会马上把这张照片呈给主任,这足以算作这个疯子对你的病态占有欲的直接证据了。他不是自称是你的狗吗?他见不得你有其他的宠物。兰斯医生,我想,你已经不得不承认,你不再适合担任他的主治医生了吧。”
兰斯的心已经太累太累,此刻他已经没有力气跟钱德勒周旋了。他甚至一点都不想再多听这个人说什么,他只是木木地,一步步往楼下走。
钱德勒似乎还在后头得意地喊了一句:“兰斯,以后就让我替你好好‘治疗’你那个病人吧,放心,他到了我的手里,绝对不会再发生任何暴力事件,你相信我!”
兰斯的耳朵已经和心一起关闭了,他一句也听不见了。
第38章签售
一直到整个春天结束,兰斯都没有再关心过祁默。果然如钱德勒所愿,主任批准了他转到钱德勒医生的手下,采取“更为稳妥的”治疗方案。所谓的更为稳妥,也就是对那些随时可能有暴力倾向的病人进行特殊的看管。首先,是让他们服用吃了以后头脑里整天昏昏沉沉的镇静类药物,如果病人拒绝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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